女人疑惑道:“如果他没有道行,怎么可能解得开王大朋身上的咒印?”
听女人这么说,我就朝梁厚载那边看了一眼,梁厚载接触到我的目光之后,就冲我点了点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给罗泰那么多灵符,就是为了让罗泰驱逐王大朋身上的阴气,阴气散了,咒印之类的东西也会散。
接着又是男人的声音:“我估计,这个姓罗的是得了柴宗远的封魂符,这种符箓专门克制咱们这一脉的术法。不过没关系,他到底有没有本事,今天晚上一试就知。”
女人又说话了:“试,怎么试?天师交代过了,柴宗远他们到来之前,咱们不能用术。”
“放心吧,”男人很笃定地说:“我就是摆个小阵法,试试姓罗的有没有念力。”
在这之后,我感觉门外有人凝聚了念力,那股念力,不算很强,却邪得很,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我朝梁厚载那边看了一眼,梁厚载皱了皱眉,又冲我摇了摇头。
直到念力退去,一股很怪异的炁场滞留在了门外,而门外的村路上,也传来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外面的一男一女走了没多远,就听那个女人又说:“天师传给咱们的那些术法,真能克制守正一脉吗?”
男人笑了笑,说:“天师从不犯错,这一次,肯定也不会错的。”
他说话的声音伴随着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远了。
梁厚载悄声对我说:“看样子,这些人还专门研究过你们守正一脉的术法呀,不然不可能找到克制的方法。”
说实话,听说对方的术法能克制我们守正一脉,我一点也不吃惊,甚至不觉得意外。
在我们守正一脉用的术法里,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对于寄魂庄的人来说,这应该算是公开的秘密了,还有一些曾经和守正一脉交过手的门派,也都知道我们的术法有缺陷。
至于这个缺陷是什么,很抱歉,确实不能说。不过这样的缺陷,或者说瑕疵,并不是守正一脉的术法本身就有的,而是我们这些门人在施术的时候,刻意让术法不那么完整,让它出现缺陷,为的是压制术法的破坏力,减小术法对施术者造成的反噬。
这种体现在术法上的缺陷,说白了,其实是我们守正门人自保的一种措施,也可以说是给自己留的退路或者后手。
如果一个修行者和守正门徒对垒的时候,发现守正门人的术法突然变得很纯粹、很完整,连术法的威力都提升了不只一个等级,那就意味着,守正一脉的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以命搏命了。
当然,我也是最近这半年才敢在施术的时候留后手,在过去,我连一个完整的术都很难施展出来,更不用说在术法中刻意制造残缺了。
说化外天师研究过我们守正一脉的术法,这我信,可说他研究透了,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和我们守正一脉的人交手的时候,刻意针对我们术法中的所谓“缺陷”,不管是对于我们还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异常危险的。
梁厚载大概是见我一直没回应他,就伸手拍了我一下:“想什么呢?”
我这才回了回神,然后就跟他打起了马虎眼:“我在想,我们守正一脉的术,都是顺应阴阳易理的,除非是对手的念力比我们高出太多,不然的话,应该是无法彻底克制的吧。葬教的人究竟在想什么呢?”
梁厚载托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会,咧了咧嘴:“谁知道呢,反正你还是小心点吧。”
我冲他笑笑,之后就凑到门前,将门板向外推了推,从门缝里朝外面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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