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快毕业要工作挣钱了,有了温衍给她的这套房,至少在别人还担心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攒钱买上燕城的套房的时候,她已经不用再『操』心房的了。
盛柠突然觉得自己跟温衍说这个很愚蠢,他要么有么,哪儿能解她的话。
他生来就是上层,该拼搏该努力的,他的上辈早都替他完成了,做成了金汤匙喂到他的嘴边,他要肯张嘴,就么都有。
他随随便便给的套房,就能让多少上班族之渴望和奋斗小半辈。
在父母离婚前,盛柠也曾享受奢侈的物质生活。
她不得不承认,即使那时候自己还小,对金钱还没有树立起观念,也能体会到那时候日得有多舒适。
后来父母离婚,妈妈不要她,她好跟着爸爸生活,早地接触了柴米油盐的琐,落差感大,就更加怀念起曾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
所以盛柠直坚信,有钱就能得很幸福。
她共情不了温衍,也同样不指望温衍能共情她。
“算了。”盛柠叹了口气说,“您就当我在无病呻『吟』吧。”
“别妄自菲薄。”温衍淡淡说,“至少在我看来,你很努力。”
盛柠抿唇,故意问:“那您觉得我以后会飞黄腾达吗?”
温衍模棱两可地说:“努力的人值得。”
但她听来了,他在夸她。
难得他竟然没有挖苦她,盛柠觉得惊讶的同时觉得有些小开心。
她被顶头上司夸了,这在职场上绝对是毋庸置疑的正面鼓励。
那她总要回报么的。
于是招财猫突然从楼梯上站起身。
温衍淡淡地看着她。
“快放假年了,我在这儿先提前给您拜个年,祝您在新的年身体健康,家庭美满,万顺意,财源广广。”
盛柠双手交握,正儿八经给他做了个拜年的姿势。
她以自己很正经,她的上司却被她那傻得可爱的笨拙作逗。
“无献殷勤,你要干么?”
“没干么,真心祝福。”盛柠所应当地说,“因有您好了,我作您的下属才会好。”
他嗯了声,算是接受了她的这个马屁,语气闲适道:“马屁精,再说两句我听听。”
“您还是单身吧。”盛柠觉得该祝福的都在那几句里头了,要硬着头皮想了个新的,“那就再祝您新的年里不再孤单个人,无论是么节日,包括圣诞这种洋节,都有人陪着您。”
她还没忘记不久前的圣诞节,就是她这个下属以加班名义陪着他的。
这话说口,好半天没等到温衍的开口回应,盛柠有些尴尬,她是不是多管闲了?
可是她觉得,这个祝福很棒,是他好,也同样是她好。
她和温衍之间已经不可避免地变得奇怪起来,竟然没有办法避免之后两个人的接触,唯能让他们划清界限的方法,就是他找个女朋友,或是她找个男朋友。
就在盛柠思考这个的时候,男人的浅『色』衬衫还有他的深『色』领带突然映入眼帘。
突然头套上用来看外界视线的区域被他用手遮住,就在盛柠不知道他要干么的时候,男人好像是低下了头。
不几秒钟的时间,自上而下朝她涌来的气息离开,盛柠用笨拙的爪『摸』了『摸』头套,刚刚似乎感到了股极其细微的触碰。
盛柠不确定地问道:“……您刚刚是不是打我了?”
温衍盯着那张并没有表情变化的卡通脸,盛柠穿着这身招财猫的玩偶装,用笨重的外壳把自己跟他隔绝开来。
他们都看不见对方的脸,所以不用刻意隐藏表情。
在她看不见也察觉不到的这刻,他才好做些下意识想却不得不克制的。
即使生感物,人有的时候也很迟钝,当察觉到某样东西的存在时,往往那个东西已经在心里存在了很久,是被发现得晚而已。
对人的感觉也是如,宛如被泡在池温水中,旦心朝外豁开了的口,就会慢慢地被这种感觉渗透侵蚀,等发现这种感觉有些收不回来的时候。
——往往人已经不知不觉地陷了下去。
可也能到这种程度止了。
在盛柠看不见的地方,温衍目光隐忍,声音也压抑着:“嗯。”
然。
盛柠有些得意地说:“那还好我戴了头套,您打了我也没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