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竺月,紧张到无几乎法呼吸,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竺月蔚蓝的眼眸倒映出司若尘血红的眸子,两种颜色分庭抗礼,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对方。
季青临紧张地看着,袖子裏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突然,原本充满了神秘色彩的蔚蓝瞳孔被妖异的血色渲染,瞬间占据全部,竺月神色一僵,从苍白的嘴唇爆发出痛苦的呻.吟。
“唔……”
花凝雨眼疾手快用手封住她的眼睛,把吓得发抖的人藏进怀裏。
“别怕别怕,没事了,我在呢…”花凝雨轻轻拍着她的背,方才让那抖若筛糖都身体逐渐平静下来。
“乖,不怕。”花凝雨心疼得抱紧了她。
季青临满是希望的眸子暗淡下来,仿若瞬间被吸走了裏面全部的光。
“不行吗?”他皱眉问。
花凝低声问了问竺月后,抬头对着季青临无奈地摇了摇头。
“竺月说催眠司若尘的那人比她强.上太多,她仅仅只是想要窥探那个催眠的人给司若尘创建的虚假的梦境,精神便已经受不住,被直接反噬进了自己的噩梦中,更别说是去打破那个梦境了。”
“很强?”季青临阴着脸,“那你知道仅存的鲛人族中,有谁幻术很强吗?或者蜀疆使用类似蛊虫的人,有谁最是擅长?”
“鲛人族我不甚了解,不过,”花凝雨道,“蜀疆确实有人蛊虫用得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
“是谁?”季青临瞇眼。
花凝雨吐出一个他格外熟悉的名字。
“蜀疆圣女,白玥。”
一提到这个人,季青临便想起当初在幻雾山时,她曾说要将司若尘带走,而后司若尘也曾说过,他原本是打算同她走的,只是后来他们两心相知,司若尘便再未提过这事。
难不成……真是她做的?
“若是被人下了致幻的蛊,可有办法查得出来?”季青临神色凝重。
“若是一般人下的,也许查得出,但白极擅用蛊,几乎是防不胜防,查无可查。”
目前看来,唯有她最为可疑。
季青临想带着司若尘去蜀疆找白玥,可此去最即便是骑上踏雪快马加鞭地赶过去,少说也得四五日才能到。
而留给季青临的,只剩下不过一日的时间。
司若尘对他生不出一丁点的爱意,那么他的生命值便得不到一点增长。
到最后,不论季青临怎样努力,司若尘的结局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这看起来依旧是个解不开的死局。
季青临抓着司若尘的肩膀,察觉到他的抗拒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将他那处的衣服拽到变形。
“你就不能,偶尔也看看别人?”季青临哽着喉咙,“不那么死心眼?”
司若尘冷漠地推开他。
“除了他,我谁也不看,谁也不要。”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忘了他吧…”季青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逼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忘了自己。
“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同这世间千千万万人没有任何区别!你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人?”
“因为我的世界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我被独自丢弃在黑暗中的时候,他就是破进来的唯一的那缕缕光,也许太阳并不只照亮我一个人,但我抬头,永远只会看向那一个太阳。”
司若尘浅浅一笑,明明眼睛看着季青临,却又仿佛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世间桃花千万朵,我也只摘这一朵。”
季青临从前有多爱他的深情不已,如今便有多痛恨。
明明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却永远无法感知对方的心意。
“难道你我穷极两世能得到的最好的结局,便只能是死同穴吗?”他喃喃道。
他对司若尘束手无策,他不想去体会当年司若尘抱着他的尸身熬了五年是种怎样的感觉,也许是孤身一人从天黑坐到天亮,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他觉得他一定会疯。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古今向来如此。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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