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城回来后手上多了件东西,一株碧绿的忘忧草悬浮在他如同玉做一般的手上,在冷冷的月色下泛着幽幽的光。
楚渊喃喃道:
“忘忧草?拿它做什么?”
谢锦城将那草丢在楚渊的怀裏。
“这草开花还要不少时间,但千机阁那裏的土能让它提前开花。”
“你要它提前开花?”
“对,我不仅要它提前开花,我还要让司若尘闻到这花香。”
谢锦城的话让楚渊眉头皱起,当初季青临因为司若尘被人催眠给他服了忘忧草,是断不会让他闻忘忧草的花香的。
而谢锦城方才还明显在帮着季青临,现下这番倒让他有些看不懂了起来。
“你不是帮他吗?”
“我当然是在帮他,正是帮他,才要让司若尘把什么都想起来,你也不必多问,按我说的做便是。”
楚渊点头,突然想起一事,抬头问他。
“你这么厉害,这些事自己做不更加方便,何须要来找我做这个?”
楚渊想了许多种十分说得过去的理由,结果谢锦城却道:
“既然有人跑腿,我为何还要亲自动手?”
他说得理所当然,反倒让楚渊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谢锦城撂下他,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便消失不见。
简直比季青临还要随心所欲。
楚渊摇摇头,带着那株忘忧草去了千机阁。
但他没发现,那株草被谢锦城碰过后,便泛着淡淡的幽光,他一路走过平阳关的街道,细小的绿光一路掉落在他身后的地上,钻进土裏。
这些不起眼的绿光从城内掉到城外,顺着楚渊的足迹不动声色地扎了根。
绿色,代表着最顽强的生命力。
墨松从楚渊的院子裏逃出来后,确定司若尘没追杀上来,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弯着腰满头大汗,不断地喘着气,脸憋得通红。
使劲地用手扇着脸,企图让那红褪去,好再去找柳逸寒说清楚,说他确定自己真的喜欢他,知道这种感觉和他对季青临的感觉完全不同,是独一无二的,非他不可的。
正扇着,上方递过来一方锦帕。
墨松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
“兄弟,谢啦。”
一个清润的声音回了他。
“不用谢。”
墨松听着这无比熟悉的声音眼睛倏而睁大,擦脸的手一僵,他顺着那递过来的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瞧去,看到了月色下柳逸寒那张清俊的神色莫辨的脸。
他吓得一下子后退一步,栽在地上,眼睛瞪若铜铃,尤其心跳控制不住地扑通扑通不停地乱跳。
他有些心慌得厉害,也许是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突然见到柳逸寒便格外手足无措,分外紧张。
“好、好巧啊,那个……”墨松向来灵活的舌头第一次捋不直,打起了结。
他要是直接说喜欢他,对于家教严明的柳逸寒来说,会不会太过放浪了?
“不巧。”柳逸寒看着他,“我送莲华回去后,便跟了你一路。”
墨松心裏觉得有些高兴,虽然两人这几日一直闹别扭,但他对自己永远那么好,永远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看着他。
他刚要不管不顾地对柳逸寒说,你能不能不要娶莲华了?
结果柳逸寒却率先伸出手贴着他脸,看着他的眼睛道:
“你的脸好红啊……”
墨松手指蜷了蜷,有些不自在,不知为何不敢直视他。
他想说是方才跑红的,但这样倒显得他欲盖弥彰似的,索性不管了。
而且他现在,脸本来就更红了些。
正要张口,柳逸寒把后半句说完。
“只亲了他一下,便让你这么害羞吗?为何我从前亲你时,你从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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