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唇色时时苍白,将那灼人的艷色压下去几分,平添了几分病态之美。
自季青临做了他的先生后,他便无需再去学堂了,大多数时间都在府中,鲜少出门,也幸而如此,才未让这过于出挑的容貌惹出麻烦。
这一日,林老爷的好友诸南前来做客,他的儿子诸炎正是当初同司若尘在学堂念书时欺负他的那一位。
只不过后来司若尘没再去过学堂,他也随他父亲去了军营,两人便没再见。
林老爷见他似乎无趣地很,便让他去后院找司若尘。
“旭儿在后院,你去找他吧,我记得你们儿时一起在学堂念过书,正好可以一起说说话。”
诸南也道:“就听你林伯伯的吧,不过你可别欺负旭儿,被我知道了,看我不揍死你!”
诸炎眼神微动,不知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对诸南回了一句:“知道了。”
便很快跑出了门。
季青临听着堂前这二人絮叨,林老爷对着好友夸讚他如何文武双全,尽心教导司若尘,却分文不收,说得是感人肺腑,季青临一边附和着,一边想着怎么脱身。
他想起当年那个对司若尘扔纸团的小孩,可不觉得像是不会欺负司若尘的样子。
现如今的司若尘可不比前世,也许是因为只有残魂的缘故,他比季青临想象得虚弱得多,这些年别说教武功,让他跑几步一不小心都能累晕,一场普普通通的小病都能躺上一两个月。
看时机差不多了,季青临对林老爷道:“旭儿今日的课还未授完,我得去找他了,先告辞了。”
林老爷这才放他离去。
季青临刚走出大厅便迫不及待地往后院司若尘的院子走去,他总觉得自己再晚一步,司若尘就会被那个小崽子欺负死。
诸炎跟着下人来到司若尘的院子,刚入门,望见院中的人脚步滞了滞。
司若尘依旧爱穿红衣,鲜艷夺目的颜色衬得他苍白的脸多了丝血色。
他坐在树下读书,头顶桃花开得烂漫,他一身红衣美如画,比娇艷的桃花还要夺目三分。
司若尘闻得动静转过头,下人便将事情原委一一转述,见司若尘轻点了下头,便下去了。
诸炎走过去笑着在他面前坐下,又凑过去道:“你在看什么?”
司若尘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地往一旁退了退,用手势比划道:
“剑术。”
诸炎下意识笑着回道:“你这身子还想练剑?”
说完他脸色一变,连忙去看司若尘的神色,张口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若是对这个感兴趣,我可以练给你看。”
他父亲是武将,什么兵器他都学过一些。
见司若尘没有理他,他嘆了一口气,“小时候不懂事,你要是还记恨我,我让你打几拳出出气?”
司若尘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用手势道:
“不必,我已忘了。”
诸炎皱了皱眉,似乎他一靠近过去一分,司若尘便往旁边挪一分。
他又过去一些,司若尘果然又准备挪动,只是这回他一把就拽住那人的手腕。
“你躲我做什么?”
司若尘手腕消瘦,只是皮肤苍白而又细腻,诸炎在军营中日晒雨淋,从不知男子的肌肤竟可以比男子还要白皙。
司若尘头回有些恼怒,想把手抽回来,诸炎却握地更紧了。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司若尘如玉的脸,突然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痞笑。
“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要欺负你吗?”
司若尘压根不想搭理他,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你总是一副谁也不爱搭理的样子,我就是想欺负你,想你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他另一只手抚向司若尘的脸。
“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你,从小时候就喜……”
一柄泛着寒气的长剑突然杀过来,迅猛至极,诸炎连忙放开司若尘,狼狈不堪地翻身躲了过去。
季青临冷笑道:“徒儿,为师说过,谁敢这样对你,为师帮你打残他!”
他目光冷冷地盯着诸炎。
好啊,胆子肥得很,敢在他嘴裏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