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我喜欢你。”
世界一时间安静下来。
唐珩一瞬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向导,生怕一闭眼就会错过对方的答应,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在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中,他听见了江封的回答。
“我知道。”
这句话之后的停顿被拉得很长,却似乎仍是不够,喜悦还来不及跃上哨兵的眼角眉梢,便又在接下来的那句话中被击溃得荡然无存。
江封道:“抛开其他的因素不谈。你应该还记得那条不成文的规定。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回应你?”
那双明亮如星夜的眸在这时像是陷入了一片迷雾,蓄着一团唐珩看不懂的情绪。
江封问话的语气很淡,没有厉声,不是质问,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句问询,而与此同时,无数的回答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地转过。
有所图谋?有所算计?还是在高契合度条件下本能欲望的驱使?
江封一遍遍地在心底建立假设,又再一遍遍地推翻,冰冷字句构成的可能性洗刷着神经,某个答案被死死压入冰层之下。
但接下来,哨兵却径直掀开了所有窒碍。
“为什么不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最简单直接的回应,为什么要把这个并在‘其他的因素’里?而且……‘席座向导不被允许与哨兵结合’,你要说的是这个吧?”唐珩攥紧了拳,“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可以等的。我不是非要和你结合……不是不想,但我可以等你。我查过了,首席向导头衔的最长持有者记录是六年,就算它十年、二十年。
“等到你戴这个头衔戴腻了的时候,再看看我……我可以等的。”
江封看着唐珩急着辩白的模样,一瞬间,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他只是沉默地回望着,甚至想要少许地避让开对视,用以遮掩这时的不知道如何回应。
而就在着一片沉默蔓延开来的时候,哨兵突然凑了上来。
他吻住了他。
这一吻一开始时怯懦的,只是一双唇试探性地印在了另一双上,混杂着期许与小心翼翼,江封甚至能感觉到那双唇的主人身体的颤抖。
宛如拨云见日,云翳在这时悄然散去,情绪顺着两人相贴的唇徐徐传来,须臾便通彻了;然而被吻着的人依旧不为所动。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舌执拗地抵开了唇,较劲一般地,多了一丝胡搅蛮缠的意味。
就在这时,唐珩仿佛听见了一声低叹。像是庞大的鲸自深海浮起前的那一声长鸣,他还来不及仔细去分辨,就感觉一只手掌紧紧扣住了自己的后腰。
他得到了回应。
唇舌的交缠倏然火热起来,就连鼻息的轻响也变得暧昧,细小的水渍声中,哨兵被引领着,感官在极乐间游走,兴许是牙尖磕破了嘴唇,少许血腥味在口中散了开来,可这又愈发撩动了神经,瞬时间,全身的细胞都叫嚣起对□□的渴望。
这仅仅只是接吻。
精神图景内的、有着最亲密的肢体相贴的接吻。
在一发不可控之前,江封放开了唐珩。
离开了另一具身体的温热体温,唐珩缓了一会儿,这才从那阵令他眩晕的愉悦感中回过神来。
在这之前,唐珩以为向导一定会揍他的,为那唐突的一吻,又或者是更直接的一些行动上的警告,就像是那一吻开始时稳如磐石一般的态度那般。
而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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