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里五万明军集结,浩浩汤汤,声势浩大地结成一条长龙缓缓朝西进发。在皇帝朱见深的授意下,大将军韩雍与抚宁侯朱永二人为征西正副元帅,统领五万兵马直接奔袭至玉门关前线。
军阵之中旌旗猎猎作响,发出“呼呼”的巨响。军号由低沉渐渐高昂,君臣相送,铁蹄铮铮。杯酒入尘化土,壮大军威,
“明军威武!明军威武!明军威武!”三声山呼作罢,朱永与韩雍拜别皇帝与诸多大臣,翻身上马再三道别,继而轻轻一夹马腹催动大马奔跑起来。
京城据玉门关千里之远,即便朱见深得知自己派遣的赐婚使团在西域遭逢变故,知晓眼下搭救必然来不及,但是给韩雍朱永二人下达的死命令就是荡平西域,扫清寰宇。
西行路上,抚宁侯朱永坐在马鞍上摇摇欲坠,无精打采地打着瞌睡。他本来可以在京城里享受两日清闲日子,自己也是一把年纪上来,困意陡涨,即便四行军打仗也提不起半分精神。
少时,探路的哨兵快马奔回,朗声叫道:“元帅!元帅!过了前面那条官道就进入宣府一带了,过了宣府、大同我们便要走一条道,那条路略有荒凉但是可以直达玉门关。”
朱永赶紧回了回神,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与韩雍拿过一张行军地图。韩雍将地图舒展开指着一条道路对朱永说道:“老将军!这里,还有这里应该就是兵部为我们规划的行军路线,不知道这条路行走如何?”
韩雍自然知道自己一贯在江南一带领军打仗,至于北方的战事,特别是西北地区他通晓的并没有老将军朱永熟络,故而拿过地图来请教一番。
朱永对于这西北战事路线都谙熟于心,讲起来更是轻车熟路,他指着这条行军路线说道:“兵部的安排确实考虑周全,我们路过宣府、大同之时,这里的路容易行军,即便遇上恶劣的天气也不会耽误我们的行军速度!”
韩雍点头,朱永继续说道:“我们转过这条直达玉门关的大路也是当年大汉疏通西域,张骞每次出使必走的道路,道路尚可,只是历经千年早就沧海桑田,变化甚大,到达玉门关前的这个深谷便是一处打埋伏的绝佳之地!”
“这个深谷两侧高山林密,自古以来是兵家行军之大忌,不可走这里啊!”朱永蹙起两边花白的眉毛,脸上的皱纹一松一紧地收放紧缩,脸色甚是难看。
韩雍便问道:“那还有什么路可以绕过这座山谷!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不要冒险!”韩雍自来小心谨慎,不敢冒犯,何况自己手中还捏着五万人的性命,更加小心翼翼。
朱永犯难道:“此处山高林密,如果要绕过谷底这一条路那么就只能走那崎岖难行的山路老林,只怕我们这些高头大马,军械辎重只能靠手提肩扛,车是难以行进!”
韩雍自与朱永的攀谈来看,朱永这老将分明就是一张西北的活地图,起初他还不明白为什么朱见深要把一个年迈的老将分配给自己做副元帅,此时他才知道朱永对于西北一带甚是了解,行军打仗,攻防进退都省去了很大的麻烦,由此他不由得放低了身段,渐渐重视起面前的这位一路之上迷迷糊糊,常常打瞌睡的老将军。
“元帅此时应当做个决断!或者我们另寻别路!如果走这条路必然会面临一些取舍!”朱永最后提醒韩雍道。
韩雍当然听出来朱永老将军话中含义,略显犹豫地喃喃道:“老将军!莫不是在说笑吗!兵部规划的行军路线怎么能够擅自更改!我们这样做可是杀头的死罪啊!行军路线断然不能更改!”
虽然韩雍话是如此,但是他也不忍将大军置于危险之中。这条路就是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
朱永明白韩雍的决然心意便说道:“既然元帅心中已有定论,那老夫也不好再说什么!您就直管做下决断,是进是退老夫都听从元帅安排!”
韩雍明白自己是一军之帅,又肩负着此次西征的大任,一切的决断都得听从他的安排:“好!那我们就走这条路,不走谷底而是穿山!走林间小路!遗弃马匹辎重,步行赶路!”
在韩雍做下这个决定之后,他就要想到如此抉择的后果。皇帝派五万大军西征,西域人多是当年的蒙古残兵旧部,苟延残喘至今,但他们的马上功夫却毫不含糊,如此穿山行军必然会遭遇蒙古骑兵的冲撞厮杀,大明骑兵在对上蒙古骑兵本来就存在劣势,如此下来便要多承担一丝风险。
蒙古骑兵的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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