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挂手机,不小心按到了扩音键。
“李远山?”郑语修新买的华为荣耀爱享版屌丝机里传出的声音带着笑意,低沉沙哑,“你真的觉得是‘寰球国宇’?”
李远山整个身体都僵在原地不动了。
过了半天才说:“听说你下放到地方警察局打杂,日子过得还挺好?张警官。”
他记得这位郑语修的同事,是因为他们是同期进的系统,因为破案成绩和数据相似,曾经总是和另一位叫颜青的警察在表彰大会上相提并论。李远山每次评价都差张镜那么一丁点,曾经拼死拼活干了一年,想在来年系统总结会上,甩出这人一条街——然后轻描淡写的问:“张镜?那是谁?没注意过。”
然而破案率还是差那么零点几个百分点。
散会后他特地找到这位张警官,说:“明年,你就比不过我了。最多再让你排在我头上一年。”
对方笑得很谦和,和他握手,正好站在一束阳光里:“你排在我后面吗?没注意过。”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可是仇还没报,就听说对方犯了错误,下调到基层警察局,只是个普通警员。
就好比高天上的鹰,被踩到地上,断了翅膀。
作为旁观code/code者,幸灾乐祸的情绪肯定是有的。
手机里的男人却并没有回应他的挖苦,只是沉默着等他回答。
“我当然是这么觉得的,合乎逻辑。”李远山说。
“那你有没有想想那个死去的建筑师?你忘了中国文化中博大精深的风a/a水,买房看风水,风水不好肯定卖不掉。就算设计方案在日本获了金奖,谁会愿意住在一个设计师死得不明不白的小区?版权代理公司不应该把他算上。”
李远山愣住了。
苦心构造的推论沙盘,只在一通电话时间内,就土崩瓦解。
那边手机已然挂机。
郑语修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如果,如果版权说不成立,那么风信子就显得更诡异了。组长说过,就好像他们依次收到风信子,然后被谋杀……”他艰难地开口,“那我算不算也收到了?这位画家同志送的。”
说这句话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青年画家的自杀现场,顺着一条街走向公交车站。忽然一个花盆落在脚边,泥土碎了一地。
郑语修仰头望高楼,数有多少层。
楼层数太高,实在数不清,他怒道:“日物业还能再渣点吗,差点把爷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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