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宸!你个……混账!
三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陪产都不带这么抓心挠肺搓肝儿的,太尼玛肉疼,好在陈震廷没力气再发火了。里面很安静,安静的犹如阴风扫过坟场,刮起一簇簇磷火。
咕嘟,谁吞了一口口水。
陈震廷瘫坐在椅子上,“duang!”砸了一把桌子,“现在怎么办?说吧,你想怎么办?”
三爷后背伤口崩裂,高大的身躯席地而坐,一股一股刺痛感从后背爬满全身,痛的他浑身痉挛。
薄唇雪白,脸上没有血色,堂堂八尺铁汉,眼下像个被风吹雨打快挂掉的霜后茄子。
“报告都写了,我必须和盛夏结婚,也必须认回儿子,司令员按规矩办吧,我没意见。”
三爷有点累,想靠一靠墙壁,可一碰伤口,疼的撕心裂肺,只好绷着,挺住。
陈震廷不闹了,不骂了,“我对你很失望。”
比打骂更伤人的,莫过于此,他垂头看着地上的三爷,三爷此时光着脚,血水湿透了病号服,脸色惨白,呼吸一下轻,一下重。
一声失望,犹如千钧巨鼎,压在心头,痛的蚀骨。
“我知道。”三爷如此说。
陈震廷深深吸了几口气,摸了摸几个口袋,终于摸到了烟盒,气的手抖了好几下才擦亮打火机,啜了一口烟,吞云吐雾,“我帮不了你了,冷三儿,国防部的事儿我帮你压一压,但是这个事儿,得记大过,降军衔,而且,以你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又猛吸了一口烟,“我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留在京都。”
三爷哼了一声笑,有点酸,有点凉,“我知道。”
“别的话我不多说了,你等通知吧,最晚一个星期就能下来。你父亲,你大哥,你二哥,估计这今天都得忙活忙活……”陈震廷又吸了一口,狠狠的一口。
三爷伸了伸手,“给我支烟。”
陈震廷一瞪眼,“你……”
“都要滚蛋的人了,司令员让我死也死的舒坦点,来吧,一天没抽了,想这口儿。”
陈震廷点了支烟,递给他,两人面对面,一口一口的抽烟,烟雾弥漫了整个病房,都没说话。
好大一会儿,陈震廷扶着膝盖起来了,“非得娶她?非她不可?”
“对,非她不可。”三爷回答的很坚决,风雨过后,波涛成了细流,藏匿了暗涌滚滚。
“我知道了。”
陈震廷想了想,把剩下的烟往他手里一塞,“你小子……你小子啊!”
“降军衔,降官职,我都不在乎,但是我希望司令员帮我留住飞鹰,只有这一个请求。”
三爷最后服了个软,他可以不争取任何东西,但是飞鹰是他的使命,他不舍得。
“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看组织意见吧。”
陈震廷走了,三爷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夹着烟,他仰头望了望窗外的夕阳,又一天过去了。
真好,真快。
接下来的好几天,三爷的病房没再来任何领导,三爷像是被人给遗忘了。
留在病房的三爷并不知道,那几天,整个c军区炸开了。
不止c军区,冷世昌所在的海军大营,冷二爷所在的空军大队,包括冷大少所在的大使馆,全炸开了。
冷世昌动员了手上的所有人脉,从军区一直打入了国防部,冷二爷撂下飞行大队的训练任务,直接从东北回到京都,就连冷大少爷都差点飞回来。
要不是被冷世昌骂了一顿,冷家很可能要吃一顿团圆饭。
额……团圆饭,想的有点美。
五天,盛夏只见了三爷两次,三爷的病房门口蹲守着两个人,严格控制三爷的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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