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捡我回家的吗?”
小猫儿抱着她的小酒坛,打了个酒嗝。
“往往。”
清清冷冷的声音落在耳边。
小猫儿扭过小脑袋,瞧见她的兄长站在中年男人身后,小猫儿的眸光晶亮晶亮的,她张开小手,想让阿兄过来抱她。
“阿兄,你怎么亲自来捡我啦。”
小猫儿有些好奇,阿兄平日裏都很忙,先前西桥把他叫出去时,她还以为阿兄又去商行了呢,没想到竟然在府裏。
秦湫看着小猫儿,抿了抿唇,没理她,吩咐道:“西桥,带小姐回去。”
秦往往有些奇怪。
阿兄分明在这儿啊,为何要西桥带她回去呀。
“慢着。”
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来。
小猫儿往后挪了挪,有些害怕,从地上爬起来,想躲到阿兄的身后去,被中年男人拦住了。
“你小字叫往往?”
他低头,看着他,语气很淡:“往往,你记着,你并未同任何人定亲,你日后的夫君是六皇子。”
“可是我定亲了呀,阿兄为我定的呢。”小猫儿有些不明白,她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六皇子是谁呀,我不认识他,他如何能是我日后的夫君。”
秦晚妆抱着她的小酒坛,有些不开心,她低下小脑袋,轻轻抿了口青梅酒,还是很生气,她把酒壶往地上猛地一砸。
“哗啦啦——”
酒水流出,沾湿了中年男人的鞋靴,他气笑了:“放肆。”
小姑娘蹭地一下蹿到秦湫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我往后要娶我的漂亮哥哥呢,我才不要什么六皇子。”
“我的漂亮哥哥很好呀,我很欢喜他呢。”
“胡闹!”
秦相皱眉:“你瞧瞧你,举止放浪,口出狂言,还满身酒气,可还有半分女儿家的样子。”
“不知规矩的东西。”
秦相拂袖,沈声道:“婚约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们放肆。”
坏人。
秦小猫儿不开心,她气得想掉眼泪,抬脚要冲出去咬坏人一口,却被秦湫拦住了。
秦湫屈膝半跪下来,抹干小猫儿眼角的泪水,嘆了口气:“往往,乖一些,先跟西桥回去。”
“阿兄,我讨厌他,能不能让他走。”
秦小猫儿趴在兄长肩头,委委屈屈掉眼泪,呜呜咽咽的。
“秦慵归,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妹妹。”
秦相皱着眉,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十分不悦。
秦湫站起来,把小猫儿挡在身后,对着眼前人打了个长揖,恭敬道:“父亲,自打往往生下来,您并未教养过往往一日,故而她不必守京师的规矩,只须守我的规矩便好。”
“我的规矩,即为往往的康健欢愉是天下第一等要事,旁的都不重要。”
“啪——”
重重的巴掌声。
秦相气得颤抖,咬牙冷声道:“你个孽障!”
青年人长发松松散散披落下来,他偏头,怔忪了一会儿,莹白的脸上泛起红印,秦湫苦笑一声,有些怕小猫儿会被吓到。
他端端正正跪下,把小猫儿揽在怀裏,轻声哄她:“往往,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