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起来十分专心致志的,黧黑卷翘的长睫沾了些泪水,映着昼光,她张开小口,轻轻吹起,声音软绵绵的:“阿兄,我帮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啦。”
石子小道边,栽了许许多多的山槐树,枝叶亭亭如盖,漏出星星点点的温煦光影。
秦湫有些恍惚,他轻声笑笑,把小猫儿揽在怀裏,那双清冷的眸子裏,流着数不尽的难过,他重覆道:“往往,阿兄无碍。”
往往,我捧在手心裏的小妹妹。
我该如何护住你。
“漂亮哥哥——”
秦晚妆抱着她新找来的小酒坛子,坐在软榻的角落裏,闷闷不乐,低着小脑袋,把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
“嗯?”
少年人乌发高束,停下手中的笔,早在秦晚妆来时,他就换了身月白长衣,浑身干干凈凈的模样,像刚刚从仙山上走下来一样。
他背对着小姑娘,起身,长身鹤立,清瘦修长的手搭在宣纸上,慢慢折起来。
他把宣纸递给天三,微掀眼帘,嗓音温凉,压低声音不让小姑娘听见,语气却漫不经心:“都杀了。”
天三心下一惊,垂首应是,恭恭敬敬的。
他走出屋子,带上门。
屋内亮亮堂堂的。
即使是白日,屋子边角也放了许许多多的夜明珠,温和的光晕淡淡流转,是纯粹的莹白,映着昼光,为屋子添了几分温煦。
小猫儿瞧着她的漂亮哥哥,有些好奇,歪了歪小脑袋,嗓音绵绵软软的:“漂亮哥哥,我觉得你同先前很不一样。”
少年人走到她身边,坐在软榻上,低头瞧小猫儿,笑得温温柔柔:“如何不一样?”
“我也说不明白。”
小猫儿往后一倒,抱着她的小酒坛子在软榻上滚了滚,嘟囔:“自打上次我找你睡觉之后,你就很不寻常,漂亮哥哥,我觉得你想把我关起来。”
“往往为何会这样想。”鹤声把她的小酒坛子拿过来,小猫儿拧了拧小眉头,也跟着她的小酒坛子一起,“扑通——”一下撞进鹤声的怀裏。
少年人揽着她,又笑:“往往是听话的好姑娘,我怎么会把往往关起来呢。”
“当真吗?”
小猫儿有些不信,她缩在她的漂亮哥哥怀裏,心裏涌现出些奇奇怪怪的情绪,她仰起小脑袋:“漂亮哥哥,我现下瞧着你,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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