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川歪过脑袋,仿佛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局促地稍稍凑近些,以手遮着私密之处陪笑道:“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再来陪您?”
男人盯着她,拖着音慢悠悠地重复道:“啊,累了,是吗?”
女孩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行啊,怎么不行。”赵锦川漫不经心地抖了抖身上的浴袍,卷起右手袖口,从茶几上拎起一瓶洋酒。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短发姑娘倏然歪倒,额头渗出鲜血来。她旁边的长发女孩吓得惊叫起来,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
这变故来的毫无预兆,令人心惊。
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住了。
秦穆怎么也没料到赵锦川居然会莫名对一个女人下这种狠手,全身上下瞬间都绷紧起来。就在他要起身阻拦的前一刻,却被身边的人按住了。
沈流将手搭在他肩上,看似亲昵的揽着,实则用上了力道,沉声道:“别动。”
秦穆转过脸盯着他,目光里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沈流的视线却平静地投向前方。他整个人陷在灯光的暗影里,看起来像高高在上不听不闻的雕像,冷血又漠然。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在逃避。
他没办法与秦穆对视。
多年来沈流在泥潭里摸爬滚打,全身上下都脏透了,连同这颗心都是黑的。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玩意儿,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可唯有秦穆……那目光对他来说像是架颈的刃,甚至能迫得他失了分寸,弃了目的,束手就擒。
在这里,秦穆像是一座孤岛,而他却是望着孤岛却又不敢踏上一步的渔人。
“还累不累,嗯?”赵锦川的声音温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手里的动作却凶狠得残忍暴虐。他一手掐着女孩脖子,一手拎着瓶子往女孩脸上砸,神情异常亢奋,眼里露出狰狞的光。那女孩撕心裂肺地哀嚎起来。她满脸是血,眼角皮肉翻起,脸侧凹陷下去,是颧骨碎裂了。
这个如春花般的女孩怎么也没想到一腔美梦转眼就变成了恐怖的噩梦。赵锦川松开手,她手脚并用地朝门口爬去,被他一脚踹倒。
“你不是累嘛,我今儿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我错了……川少……饶了我吧……”她的声音抖得厉害,虚弱地哀求。
赵锦川狠狠踢在她小腹上,又不解气地在肋下补了两脚,然后抓小鸡似的揪着她的头发拖她起来。在男性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她根本没有反抗和躲避的能力,疼得高声尖叫起来,慌乱间抓住了一个陪客姑娘的腿,哭道:“救命,救救我……求你……”那陪客惊惶地将腿缩了回去,一声不吭。
没有人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苍白的冷漠,像是对这场面司空见惯。他们都知道赵锦川在作恶。然而对于这些座上客而言,无论内心有多么的厌恶和不齿,都没有站出来干预和阻止的必要。毕竟那不过是一桩闲事,为了个卖肉求荣的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女人得罪赵家,不值得。
良知在利益面前退出了底线,而沉默成了对施暴者最大的褒奖。
秦穆被沈流按在沙发上,他浑身发冷,身躯甚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冰冷的训导室,那扇装着铁栅栏的窗户前面。少年遥远的哭声穿越时空而来,和这姑娘的悲鸣重合在一起。那些被遗忘的恐惧、痛苦、绝望像掐在女孩儿脖子上的手一样扼住了他的脖颈,让他透不过气来。
沈流感觉到了异样,转过脸来。
他看见了一双赤红的眼睛。
惊愕之中他松了手劲,那人便如豹子般冲了出去。
下一秒赵锦川脸上结结实实地捱了一拳,整个人被打得重重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懵了,场中响起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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