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澜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落在他那一头白发上,心内咂舌。情爱一事,真能伤人至此?
可他这位皇兄向来情绪内敛,哪怕当初带着他那位短命的皇嫂出席宴会时,宋清澜也未见他眼里生出过多余的波澜。
但现在,宋清澜只剩下苦笑。
他对这位皇兄,除了怕,剩下的便是钦佩。
一路沉默无声地走了一刻钟,前面的男子忽然在湖边站定。
湖边种着一排桃花树,一朵朵粉白的话缀在树枝,格外娇俏。
“花开了啊,又是春天了——”
宋观止喃喃,忽然忍不住猛咳了几声。
“皇兄!您没事吧?”宋清澜愣了一瞬,赶忙扶住他。
余光,却窥见他手心那点点殷红,如梅花绽放。
宋清澜的眼睛顿时像被蜜蜂蛰了一下,迅速收回目光,跪倒在地。
“罪臣——”
“没什么。”
宋观止摆摆手,让他起来。自己毫不在意地抽出帕子擦拭掉手上的血迹,他腰间数年如一日佩戴着那个荷包,里面装着的,是他视若命的东西。
“皇兄您这样……可有找太医看过?”宋清澜张了张嘴,心里隐隐意识到什么。
“为何要看?”宋观止哑声低笑,他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荷包,“我早就想见她了,可是她倒是心狠,一次都没来我梦里过。”
风吹过,空气里散发着青草与花香的气息。
男人的声音像是隔着很远传过来的一般。
“我做错了许多事,当时自傲,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明明早对她动心了的,从接触到她目光的那一瞬间开始,却偏偏还叫她去勾引宋朝久,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