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这倒说得通了。”李明达对魏婉淑道。
魏婉淑听出李明达不信,也不好说什么,就闷着不吱声了。
房遗直墨瞳湛黑,灼灼看着李明达,一句话未说。他知公主可以摆平一切,自己只需静观其变,任凭事情发展就好。不过公主这份儿人情,他会好好的记下来。
“呜呜……我真不知宫女是怎么回事。”周小荷又哭了。
不经察觉间,一道凌厉的目光从周小何的身上闪过。
魏婉淑忙去劝周小荷。
西边这时候传来脚步声,正往这边来,李明达还辨认出了她相熟人的说话声。
李明达打发裴氏、魏婉淑可以带着周小荷去更衣了,让左青梅带路,引周小荷去就近的望云殿,而不必走远路去熏风殿。
“房世子和房三郎也去吧,走那条路,西边来人了。”李明达对房遗直道。
房遗直虽有话说,但听李明达此言,立刻带着他弟弟离开。
卢氏听公主只点了她两个儿子,没有叫自己,晓得公主是特意留下了她,遂没有同两个儿子一起走。
“劳烦卢夫人给我做个见证。”李明达笑着伸手,搀住了卢夫人的胳膊,同她一起从最近的大路往望云殿去。
这时几名世家女就说说笑笑走了过来,以萧五娘为首。
一行人快走到渠水边,萧五娘一眼看见晋阳公主,忙带着众世家女对她行礼。
萧五娘乃是萧锴的五妹,萧才人的堂妹。自小就与李明达在各大宫宴上照面,所以俩人算是老相识了。
李明达深知萧五娘那张嘴巴的厉害。只要是遇到她能八卦的场面,她嘴里就能编出三百八十种不同花样的故事在世家女之间悄然流传。在制造流言八卦这方面,李明达是真斗不过她,只能躲着了。
萧五娘给公主行礼之后,就亲近过来,拉着李明达和她们一起。
“你怎么想起来这?”李明达问萧五娘。
“听人说这里是仙鹤长留之地,仙气多,在此处放花灯许愿灵验。”萧五娘道。
“谁和你说的?”
“我二哥。”萧五娘眨了下眼睛才回答道。
萧五娘的二哥正是萧锴。
“真是他和你说的?他怎么会这么了解宫里的地方?”
萧五娘嘿嘿笑,不回答。
李明达看她心虚的样子,心下有了数,料知应该是萧才人告诉她的,她怕连累萧才人所以放到她二哥身上。李明达随即打发她们去玩,不管了。
到了望云殿后,李明达先等来了左青梅。
“婢子引她们到后头的厢房更衣,似乎嫌婢子碍事,几番委婉地打发婢子,婢子只好便先来跟贵主复命。”左青梅回禀道。
“无碍的。”李明达说罢,就托着下巴靠在桌边,无聊的用手指绕弄着绢帕。
殿后的房间内,裴氏正质问周小荷失足的经过,确认她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周小荷低低啜泣,并不承认。魏婉淑在旁帮腔,也极力解释周小荷的无辜。二人随即就把裴氏的所有怀疑都打消了。
三个人继续小声嘀咕一番。
周小荷和魏婉淑一唱一和,都嫌弃李明达先前在渠水边说话刻薄,似乎有意刁难她们。
裴氏听她们姐妹所言,也纳闷,“公主开始说那番话的时候,我心里一抖,还想你这丫头不知规矩,做了什么冒犯她或是房世子的事。仔细打听下来,倒也不是我们的错。奇怪,公主怎生忽然不讲理起来?”
魏婉淑嗤笑一声,然后拉着裴氏道:“这倒容易理解。”
“怎么说?”裴氏不解问她。
“我听人说,晋阳公主和房驸马似乎是关系要好。”魏婉淑把最后四个字的音加重。
“关系要好?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还有——”裴氏谨慎的看了看屋外,选择闭嘴不言后面的话。
魏婉淑和周小荷互看一眼,然后对裴氏点了点头。
周小荷也道:“我也听说了。不瞒姨母,当初他二人在晋州的时候,她和房世子之间就眉来眼去,一块同行的人,多少都看出了端倪。只是碍于二人的身份,大家都没人敢挑明白,说清楚罢了。”
裴氏心下一沉,然后很皱眉头,惊讶万分道:“竟还有这等事情,这还了得。”
“男未婚女未嫁,再说当初圣人安排那么多世家子去陪公主,谁都知道其目的为何。”魏婉淑对裴氏解释道,“而今有这样的结果却不稀奇。”
“你懂什么,若是换做别人也罢了。房世子那可是在圣人跟前放过狠话,说过娶公主是天下最难事。他当初为高阳公主的婚事,如此当面拒绝。而今他若出尔反尔,想要人就要人,想改主意就可娶到公主,而且还是圣人最宠爱的公主。你们觉得圣人会愿意?高阳公主会有脸?皇族的颜面往哪儿搁?”裴氏接连提出疑道。
周小荷和魏婉淑纷纷点头附和。特别是周小荷,不能更赞同,恨不得给裴氏拍掌叫好。
李明达听完这些,松开手里的帕子,指尖在桌面上划过,然后端正身子,站起身,面容冷静地在望云殿地中央负手徘徊。
左青梅见公主这般,默然敛眉,面色更沉。
没多一会儿,那厢就有两名老宫女进门,行礼之后,回禀李明达和左青梅:“招了。”
随后老宫女就上前,在李明达耳边低语了几声。李明达点了头,两名老宫女随即退下了。
“去把她们叫来吧。”李明达道。
卢氏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等待,见公主起身徘徊,她也就站起身来,看李明达。
“夫人请坐。”李明达礼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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