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曼纽尔,你到底为什么忠于我。”谢尔登站在城墻上,往城内看去,可以看见大片大片点燃烛火的万千人家。
“是因为救命之恩,还是因为我的名号。”
谢尔登知道不管是身为将军的时候还是身为祭司的时候,都有一定数量的人将忠心交托给自己,但是那是因为在灭顶的灾难之下,所造成的无关情爱的吊桥效应。
那么,身为贵族的拉曼纽尔呢,救命之恩足以要他将自己家族的前程交付吗。
王之名……真的比谢尔登想象之中还要好用。
“冕下,”拉曼纽尔顿住,“有些时候,忠心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把原因说清楚的,但是冕下只需要记得,‘我愿意赌上自己埃尔伯的姓氏跟随你,’这样就足够了。”
事实上,他也不能完全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但是拉曼纽尔只是随心而行而已。
谢尔登双目一闭一睁,又笑一声,“也是。”
他稍稍转身,将眼神望向夜色覆盖的大地,“他们说艾德利不在城中,你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高。”
“照冕下所说的,城墻的斗争十分重要,足以占据优势和劣势的地位,如果艾德利在城中的话,他一定会亲自前来,而不是派遣这样的一个士兵。”拉曼纽尔看向被收敛而起的尸体,那个被谢尔登一箭毙命的叛乱发动者。
“我猜想,艾德利应当是在他的庄园之中操控着整盘局势。”
拉曼纽尔再怎么样,也是格伦地区的执政长,拥有一定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面对自己朝夕相对的副官也能猜出一些动静。
“那么现在他应该正在赶过来了。”谢尔登走进水桶,在其中勺了一碗水就猛然泼向一旁被重重捆绑而靠坐在墻上的叛兵。
水桶裏的水夹带着一股轻微的燃油气味以及浓厚的硝烟味,底层冰凉与表层滚烫并存的水洒向叛兵的瞬间,他就晃着脑袋稍稍清醒。
他的眼神仍旧茫然,后颈传来火辣的疼痛,但是在苏醒的剎那还未来得及恢覆先前的记忆。
叛兵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却又感觉到被麻绳捆绑的无力感。
叛兵抬头,就望见方才击晕他之人,稍微缓解疼痛的后颈再次变得火辣,“你……”
“嘘。”谢尔登抬起手,修长的食指竖在嘴边,“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明白吗。”
另一只手也不空闲,冰冷的剑刃抬起,怼向叛兵的左手,“你要记得你可是有二十个指头的,如果不听话的话还可以慢慢享受。”
“如果听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姣好昳丽的面容在叛兵的眼中放大,但是他却害怕地整个人颤动不止,就如同面对世上最可怕的恶魔。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死士,听见这话,连忙点头,“我……我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第一个问题,你是艾德利的手下吗。”
“是的,我是艾德利长官的……包括要背叛执政长的事情我也知情。”叛兵很坦然就说了出口。
“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艾德利是不是在回来城区的路上了。”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