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六十号站在石阶梯的最高处,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好让自己占据的面积减少到最小的地步,长长的石阶梯已经淹没了一小半,身高较高而且体质强壮的同伴主动提议站在被水淹没的地方。
但即使是这样,石阶梯还是十分的拥挤,六十号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发丝被邻近之人的呼吸吹动。
她的大脑感受到一阵阵的嗡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身旁的同伴。
另一人及时地扶住了她,“六十号,你没事吧。”
“没事。”六十号揉上了自己的太阳穴,“我只是有点担心五十五和七十二。”
石阶梯被流水淹没,漆黑得几乎要将她的心神都彻底吞噬。
扶住六十号的那人没说话,她的眼睛同样望向被水淹没的道路,违心地说:“希望他们也没事吧。”
但,怎么可能没事呢,这裏的水位都那样高了,五十五身上还有伤。
那人低头苦笑,担心五十五和七十二又怎么样呢,他们只不过是会前后相继死去而已。
水流,仍在涌动。
行刑室内。
五十五号右手握住四处可见的铁栏桿,逆着水流把自己浮在水下的身体拖拽过去,冰凉麻木了他腿上的疼痛,“七十二,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他受了伤,身形也较为瘦削,水下行走的速度比七十二慢上很多,五十五才达到行刑室的现在,七十二号就已经步入了石室之内许久了。
“我看见了很多。”七十二在水下摸索着,“有蛇鞭,有烙铁钳子,有铁钩……哪些才可以派上用场?”
他不是很明白这些刑具可以改造成什么,如果让他自己选的话,他会每样东西都带上一点回去。
漫进地洞中的水并不是平静的一潭死水,它们从靠河的一侧通过石砖墻面喷涌而入,,带着急速流转的冲击力与旋转力,撞击在地洞中的任何物体上。
水流此时正好冲在五十五号的身体上,瞬间的巨力差点就要将他摔倒在地上,他堪堪扶稳竖起的铁柱。
此时被他握住的这根铁柱可不是什么栏桿,而是施加烙铁刑罚时用来束缚受刑者动作的的柱体,在两根柱体的中间横桿上还安装着吊环。
七十二在手中从墻壁上摘下蛇鞭,就将另一端抛向远处的五十五号,蛇鞭上还遗留着陈旧的血迹,在他的手中膈着凹凸不平的坑面,在水中一晃,血色当即蔓延开来。
五十五接住了抛来的蛇鞭,将它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沾着黑红色血迹的蛇鞭与他被烙上五十五烫疤的手背相衬,落在他的眼裏,让他的心生疼生疼。
但是,咬唇间将所有的思绪尽数吞没,他松开了握住铁柱的手,顺着七十二的拉力向那边游去。
五十五托起沈在水下的七个铁锥、取下墻壁上的五个铁钩,“这些可以用,也只是这些才可以派上用场,其他的是不能利用的。”
他此时站稳在放置刑具的铁架旁,将蛇鞭从手上摘下,细细地绑在铁锥与铁钩的柄处。
五十五号绑紧了蛇鞭,再用力地拉了一拉试探绑上的松紧程度,确定无误之后才对着七十二说,“你们用这些东西试着撬撬吧,就算不能把门完全撬开,但是也会有很多空气进入,而且水也可以会流出去一些,大概……能活得更久一点。”
七十二号不傻,他立刻就警觉出五十五号的话中意味,他仍是握住蛇鞭的柄,另一只手猛然扯住五十五号的衣领,身体的动作将身下的水流激得哗啦作响。
“五十五,你怎么突然这么说,你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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