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登问:“话说起来,如果说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所有人都呆在山洞里,城镇上真的没有活着的人了吗。”
谢尔登想起了方才他所救下的那个被黑鼠所咬伤的青年。
“没错,如果不是逃到山洞里躲着的话,大家早就像其他人那样死掉了。”艾琳点头,她似乎回想起黑鼠袭来的那一天,“有一部分的人为了保护我们而前进,才给我们争取了充足的时间。”
那一天,就在被黑鼠袭来的那一天。
无数的人在她的面前向最前端奔去,之后就再也不
见到他们的踪影了。
见到艾琳面上隐忍下的对于黑鼠的狠意。
谢尔登说:“可就在刚刚,我在城镇中看见了一位活人,是被黑鼠咬伤不到半天的活人。”
“不可能。”艾琳下意识地就否定了,在反应过来之后语气才变得有些迟疑,“城镇里的人都在好久之前就被黑鼠杀死了,不然的话一定会根据我们留下来的记号去找我们的。”
一旁还在计算着数学数据的卡尔听见谢尔登的话,整个人忽然顿住,然后乍然惊起,就抓住了谢尔登的手。
“你遇见的那个人是不是个子高高的,头上有点碎发,二十多岁的男性。”卡尔的声音很是急切,手上的动作还动个不停,尽可能地比划着。
谢尔登望着他,可以望见卡尔脸上压抑不住的关切与担忧。
心里却是已经将卡尔所描述的与房里躺着的青年对上号了。
他微微点头,“没错。”
等谢尔登给卡尔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卡尔整个人就马不停蹄地扑了进去,还把一旁的非特给乍然吓住。
冰冷的海水好似浸没了弗林的全部身体,时不时还会被冰水所呛入口腔之中。一片的黑暗将他的感官都完全浸没,只有痛觉犹如一阵阵的热浪将他的神智部分唤回。
然而,最上方的光束越来越亮,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轻,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从无边黑暗的海水中拉出。
房间内病床上,昏睡着青年手指轻微地动弹了几下,一直紧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
一入目就是木质的天花板,鼻尖闻到的是一股浓郁的药味。
弗林的意识还没有完全的清醒,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城镇街道的日光上,他极其缓慢地眨了眨自己的双眼。
……是梦吗。
还没等弗林往身边看,一声惊叫就几乎把他整个人吓倒。
“哥哥!”
从远处再到近一点的地方,然后好像是一股巨力撞到病床上,震出微微的震荡来。
弗林动作还是很缓慢,但是他在转头之后就能看见靠在床边,面色急切的男
孩。
“……卡尔。”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靠在弟弟的脑袋上。
“哥哥,是我。”卡尔点点头,眼眶中满溢出泪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乍然转头,就望向也走入了房间的谢尔登。
“希里斯……我哥哥他是不是要死了。”卡尔还记得谢尔登刚刚说的见到的活人是被黑鼠所咬伤的。
“黑鼠的毒应该不会再次致命了。”
谢尔登往前走几步,站在病床前,伸出自己的手贴到弗林的额头上试探着弗林的体温。
手背上探出的体温还算是正常,“现在就看你哥哥的恢复状态。”
弗林的眼睛可以看见他上方的谢尔登的脸,眉中的朱砂纹路好像深深地刻在他的眼睛里,额上的手背源源不断地传来暖意。
熟悉的声音在弗林的耳边响起,是那个——将他传来黑暗中拽出的声音。
“谢……谢。”
弗林还想说什么,但是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痛了,他只能闭上双唇以免泄出痛苦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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