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特,”艾琳喃喃,“我有一种预感。”
没有等艾琳说完,宛若心灵感应一般,非特接下了另一句话,“这个东西……一定与黑鼠有关。”
她们的眼神还没有能从赤岩上脱离,那岩石好像有一种魔力——叫嚣着让人为它献上鲜血与性命。
艾琳猛一甩头,“不行,不能再看它了,我们快走吧。”
“不。”与艾琳想象的不同,非特没多加思考就拒绝道,“这也许是我们可以帮到希里斯大人的唯一方法。”
“你是说——”
太过于古怪的东西,与黑鼠给予人的感觉一样的诡谲,让人冥冥之中可以查出二者之间的联系。
如果她们无法赶到谢尔登那里,那么就在这里贡献自己的力量。
艾琳站在赤岩旁。
随身携带着的武器被作为撬起赤岩的工具,本就弯曲的长弓在接触到滚烫的赤岩时被流出的鲜血更
加烫黑,但是在炙成黑弓之后的地方坚固仍存。
非特单膝跪在地上,受伤的那条腿已经无法用上力气,她就用着谢尔登曾经给她防身的小刀将赤岩旁的泥土一块又一块地挖开。
黑烟上冒,将触碰到二人的手臂也烫出黑色的浅印,女孩的面容因为接触着黑烟也泛出充血的红色,眼泪被熏出,不停地滴落在被炙烤发硬的地面上。
“一定要有用啊,”非特不想要打扰艾琳,她的声音很浅,甚至带着点哭腔,“想要帮助希里斯大人。”
艾琳的胸膛因用力而起伏,她的口中发出无意义的低吼。
那似乎是黏死在土地之中的赤岩在长久的努力之下终于,微微地挪动了一点。
岩石滑动的声音似乎与当初谢尔登带领他们撬出洞窟巨石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古堡之中。
多姆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怒神大大小小的事迹,同时也包括他是如何将献祭的人命激发出内心汹涌的恨意的过程。
他自恃怒神带来的强大力量,正欲逼迫谢尔登露出濒死的绝望情感,用以化身为更完美的祭品,而不在乎是否尽早杀死对方。
“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多姆以拳砸掌,恍然道,“对了,说到我是怎么信奉上怒神大人的吧,提到这,就要多亏与我血脉相连的家人。”
谢尔登冷眼而对。
“其实就是在这座古堡啊,”多姆怀念着,“我也不记得是多少年前了,但这里啊,曾经是我的家。”
古堡的墙壁上,还残留着数年前火灾所留下的痕迹,好像是在印证着多姆的话。
“可是我蒙昧的父亲竟然要将他的全部家产都留给他的长子,我那个愚钝的兄长。”多姆眼中癫狂,他的声音逐渐拉大,“明明我才是最优秀的。”
他大幅度地展开自己的双臂,黑烟在多姆的身旁聚得更浓,宛若最忠心的仆属,“所以,我杀了我的兄长,那么身为唯一子嗣的我自然就可以成为子爵爵位的继承人了吧。”
谢尔登望着背过身去的多姆,他下意识地以微小的动作想要挣脱黑线的束缚,
之前不断地移动的动作并没有让黑线动摇,却让他的手臂不断被烫出不详的黑痕。
等等。
动作间,触碰到的黑线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致。
谢尔登动作一滞。
多姆猛地一扭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谢尔登,“可是,你猜怎么样……”
谢尔登早在多姆转身的一瞬间就将表情完全收敛起来,他勾起一抹讽笑,“我想你也没有当上所谓的子爵吧,多姆先生。”
在现在二者都明了对方身份的时候,这句敬称就在吐出之际都显得暗潮汹涌。
“是。”多姆收回前倾的上半身,不在乎地耸肩,“既然他有眼无珠,那我就将他的双目剜下来,不过……他居然反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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