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互相行礼后,宋氏便在前头领着他们进门往花厅走去。
既然顾缙也来了,谢家的当家人自然是要出来招待的,不过今日顾缙是以晚辈的身份过来,宋氏也不张扬,只交代了丫鬟让老爷过来一趟,便随和的叫大家坐了。
小丫鬟刚上茶,大学士谢仲鹏便过来了,谢云禧和顾缙见到他,立刻起身行礼:“见过堂伯父。”,
谢仲鹏穿着青布斜襟长衫,外罩一件鸦青色的缎子中袖,长得比谢仲勋瘦弱些,留着寸长的短须,眼睛炯炯有神,浑身一股斯文之气,让人瞧着虽然简朴,却又清贵,一副文官模样。
见两位晚辈行礼,他也不托大,虚托一番,便让二人坐下了。
两人坐下后,谢仲鹏道:“方才我见喜鹊在叫,便想是否有贵客临门,世子和云禧便来了,老夫真是欣喜。不过今日不是玉娘的寿宴吗?你们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宋氏心直口快:“在那呆的不爽快,就回来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强装合群也累得慌。”
这话太过直白,叶氏娇嗔一眼,补上一句:“婶娘今日闹了不少笑话,母亲看不过眼与她争辩了几句,可她依旧我行我素,为了咱们日后关系不至于太僵,我便先将母亲带回来了。”
叶氏这么说,已经十分避重就轻了。谢仲鹏还是眉头一皱,按说内亲们贺寿,再早也该吃了晚膳才回府,她们这个时辰就回来,让旁人见了,定是要闲话的。
可他也知晓自个儿母亲的性子,最见不得的就是龌龊,谢家那一家子的德行本就上不得台面,母亲会发作实在不奇怪,虽然此番做法有些不妥,倒也能理解。
但是谢云禧和顾缙作为亲孙女和孙女婿,怎么连她们也先走了?宋氏作为长辈,先走倒也无人敢说什么,可谢云禧如今身份不同,如此冲动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见谢仲鹏不赞同的看过来,谢云禧正想出言解释,叶氏却抢过话头:“你做什么这样看她?云禧可没有对不起婶娘,是她自己不依不饶还污蔑人,云禧是受不了了才走的,相公,你可不能拿你的那套圣人之说胡乱责怪人。”
谢仲鹏一顿,见发妻如此维护侄女,哼了声:“我是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吗?婶娘那性子我比你清楚,想必寿宴上她没少欺负云禧,罢了,既然你们都回来了,追究这些也毫无意义。”
“这还差不多,若是书读多了只晓得圣人之道,也就无情无义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会痛会伤,若全遵圣人的愚孝之说,早就被欺凌死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会,行了吧。”
谢云禧“噗嗤”一笑,没想到堂伯父和伯母平日的相处是这样的,堂伯父学富五车,竟然被堂伯母教训,教训便算了,当着外人的面也不争执,还一副“我不与你理论,我让着你”的模样。
这在谢家可是从来看不见的情景,方氏和秦氏虽然对小辈们尖酸蛮横,但对自己相公却是言听计从,三从四德的妻纲在她们眼里执行的死死地,地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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