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容夕笑着站起了身,朝皇帝容云霆鞠了个躬,举着酒杯嘟囔起来:“皇兄说笑了,谁人不知,这长安的烟柳阁就是臣弟开设的,全长安最美的姑娘,都在那了,都是臣弟的,呵呵呵,臣弟谈何纳妾?”
“哈哈哈,朕的后宫算什么?皇弟的烟柳阁叱咤整个平康坊,朕很是羡慕!”宴席上,容云霆也喝多了,说起胡话来,他抱着身边不断更换的歌姬似醉如痴。
容夕刚坐回塌上,忽然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感觉,与昨夜在丞相府里时一模一样,他知道,那个刺客混进宫了。
他借口里离了席,身边的舞姬还依依不舍地,真望他能纳妾,便抱着他纠缠不断,待她们二人看到他那寒光直溢的双眸时,才被吓地连忙松了手。
他循着那察觉出了正殿,殿外尽是一队队佝偻着捧着宝贝的使者,一时间他难以分辨。
直到看到一双捧着宝物的纤长秀手时,才一把拽住了陆青衣。
“原来昨晚是你?”容夕凌厉地看着他。
陆青衣抬头瞟了眼容夕,也认出了他正是那日骑着姜黄天马的人。
他离了队,抽出了锦盒下的匕首,比在了容夕腰间:“刀尖有剧毒,告诉我她在哪里?”
容夕一听到陆青衣要找那关在禁地的小妖物,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脸怜惜地看着陆青衣,反而身子往后一靠,匕首直直地插了进去。
陆青衣一脸惊异地看着面前的疯子,那刀尖上可是姚乐儿从苏琴那取来的剧毒。
“为何昨日我找你比试,你不应我?”容夕的嘴角开始渗出了血,却还是一副喜乐,“你深夜潜入丞相府,就是为了偷令牌救那个无用的女子?”
陆青衣眼眶微红,眸里凛若冰霜。
不想,容夕拿出帕巾擦掉了嘴角的血,又服下了一颗丹药,他拽着陆青衣沿着雕栏玉砌的偏殿走入了恢宏的正殿,扑通一声跪在了容云霆面前。
霎时间,宴席间鸦雀无声。
“启禀皇兄,”容夕笑着向容云霆叩了个首。”
只见容云霆连忙站起身,下了宝座,匆忙从台阶上跑了下来,他一把将容夕扶起:“皇弟有何要事?”
容夕笑得露出了整齐的白齿:“皇弟已有心上人,名为鹿燃歌,即刻将有人将她带到,望皇兄成全!”
“成全,皇兄当然成全!这世上难得有九弟爱慕的女子!”
陆青衣呆站在原地,他先是看着容夕又一次重重的叩首,随着宴席上的哄然议论,他又恍然地朝大殿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