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夕见她有些哆嗦,一时不知如何问起,便不自然地说:“这里是有些凉,听说客舍内有一间茶屋。”
“不必了……”她红着眼眶,背身急促地离开了祠堂。
他跟在她身后,他不喜欢他人先于他离开的样子,便有些恼怒,一把拽毁了她:“我好意关心你,你要弃我?”
她泪眼汪汪:“何曾弃你?我有何资格对九王爷发号施令?”
“你还未弃我?!”他捏紧了她的手腕,怒目圆睁,“香菱,把夫人送回府去,禁足七日!”
“诺。”
香菱扶着鹿燃歌肩膀,一边劝着她,一边给她拭泪,她此时泣不成声,但也将步子朝大门外挪,才刚出了玄祖庙,便抬头看到了匆匆进庙的米豆。
“小……奴婢拜见夫人。”米豆见到小姐,大吃一惊,如今她已是白贤王妻子,差点就忘记改口。
昔日主仆相见,鹿燃歌也不哭了,她整理了情绪躬身扶起米豆:“姐兄与……金家一切可安好?”
米豆连连点头:“好!一切都好!只是夫人因何事如此伤心?”
此时,容夕冷面出了庙,上了马,对眼前的人儿视而不见,鹿燃歌担忧他回府后会发作,便笑了笑:“没事,只是见那玄祖画像像极了姐兄,十分思念。”
容夕虽假装不在乎,却听在耳里,之前金芷鸢行刑时他是在场的,这玄祖和金芷鸢长的一模一样,是有些邪门,那日他将鹿燃歌囚禁于禁地后曾找人去各个驿站打谈过消息,那蛮夷邸里与陆青衣同行的几个女子确实是从西域而来。
原来她只是想念自己的姐兄。
他想。
他见鹿燃歌握着米豆的手欲言又止,便开了口:“既是夫人旧友,改日来白贤王府作客罢。”
鹿燃歌听到此言,不可置信地转头去望,那容夕却早已扬鞭离了去。
竹苑内,陆青衣正修葺着刚移进苑的新竹,还未见其人便闻其声——米豆在大老远就喊着“先生先生”。
“何事如此慌张?”陆青衣放下工具,拍了拍手,坐到了茶亭里泡起了茶,“来,坐下慢慢说。”
米豆擦着额间的汗,拿起凉水壶大口大口灌了起来,她喝够了,才一腚坐在了石凳上:“先生,今日我在城西的庙内见到小姐了!”
陆青衣愣了会,拎起了一旁炉子上的壶,继续忙碌着:“然后呢。”
“先生!”米豆急得满头大汗,等着陆青衣,“我说我遇到鹿燃歌了!你为何如此淡然?”
“她已为人妻,你要我有何反应?”陆青衣在竹筒里捣起了茶叶。
“她哇哇大哭地出庙时我看到了她!当时我就觉得是那个妖王爷欺负她了!”米豆愤愤不平,拿起一边的镊子帮起忙来。
“胡说,何来妖?你也不怕白贤王把你绑走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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