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扎着小总角,发包包上挂着黄豆大小的金铃铛,脖子上带着五彩落缨项圈,肉肉的手腕也套着喜庆的金镯子,真正金堆玉砌娇养着的小姑娘。
映衬着眉心那点殷红,宛如观音座下的童子下凡,好看得很讨喜得很。
此时,她趴在父父肩头,懒懒地打着呵欠,圆乎乎的杏眼浸润出湿漉漉的潮气,让人不自觉心都化了。
这么娇娇的小乖乖,不就是想睡觉么?让她睡!想睡多久都成!
龙椅上,一早就被铺了柔软的长毛垫子,团子坐上去,跟没骨头一样靠父父怀里。
太子的位置,在龙椅左边下手位置,是小一号的椅子。
当下,满朝文武看着公主竟能靠着帝王,共享龙椅之位,当下默默将小殿下的地位往上提了提。
大殷唯一的公主,可真真是陛下手心里的明珠啊。
上朝是枯燥乏味的,团子起先还能支棱着听一小会,片刻后,她小脑袋一点点,挂在父父臂弯里,就开始打瞌睡。
“哼,司农寺不配,那谁配?”
一声冷哼,伴随九龙冕冠珠帘的碰撞的声音,像粒粒冰珠,砸在殿中飞溅出刺骨冰渣。
团子一个激灵,手脚无依凭地晃动起来,瞬时睁开了眼睛。
皇帝连忙单手扶住她:“吓到了?”
团子摇摇头,借助父父的胳膊重新坐好。
殿下面,有一大臣在说:“陛下,此三样粮食种子乃天授,粮食收成也要看天吃饭,如此神物种子,只怕司农寺无福消受。”
说白了,就是有人眼红司农寺,想要分一杯羹。
团子歪头,系统空间里真理天平在晃动。
她奶唧唧地说:“咦,种子是濛濛,濛濛都是用手手吃饭,不看天的哦。”
而且,兔子叔叔说了,等种上了种子,以后可以让父父修河沟沟,还可以把这边的水水调到那边去的。
这个叫……这个叫……
团子抓呆毛,忽地眼睛一亮,对,这个叫兴修水利!
那大臣面色涨红,竟是不知要如何接下去。
忽地,团子包子脸一整:“父父,他说谎话他不乖。”
不乖的大臣,父父打屁股!
这话一落,那大臣双膝一软,噗通就跪下了。
皇帝居高临下,表情高深莫测:“哪位爱卿还有更好的提议?”
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沉默了。
团子趴着父父,在龙椅上站起来。
这一站虽然还是很小只,至少能看到个小脑袋。
“种子是濛濛的,”奶团子握着小拳头挥了挥,“濛濛不给坏蛋,濛濛要给左佐大人,左佐大人会种田,从来不对濛濛说谎话,上次还帮濛濛的玉米捉虫虫,濛濛喜欢左佐大人。”
司农寺卿左佐受宠若惊,他连忙站出来,拱手躬身:“微臣何德何能,担不起小殿下的赞誉。”
本身,司农寺的职责就是农事水利,他只是做了自己的分内事,可是谁能想到小殿下居然记得真真的。
皇帝眼底有笑意:“左爱卿既得公主承认,推广种植的事交给左爱卿,想必……”
正此时——
“国师大人到!”
这话一落,金銮殿中所有人都一怔。
皇帝长眉一挑,没错过司天台那几名官员脸上的喜色。
司天台,历来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之职,而国师则挂名在司天台的天文科下,平时并不参与朝政。
现在出现,其目的不言而喻。
皇帝眼神寸寸冰凉,他是大殷皇帝是大殷天子,他的声音就是大殷的意志,除此之外,并不需要第二个打着君权神授的声音。
小黑看皇帝一眼,就知道父皇动杀心了。
须臾,一袭玄色为底袍摆纹银色北斗七星的颀长身影走了进来。
冬日里鲜少有日光,只呼呼冷风吹拂而过,带起玄色的宽袖,以及那一头飘逸逶迤的银色长发。
无比的出尘,无比的高洁,不食烟火恍若仙人。
奶团子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好奇看着。
哇,银色的长头发,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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