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生也许是明白了,也许并不明白,他看向我的眼里多了什么,一种我看不明白却又不住心悸的深暗。他伸手拿掉我手里的烟蒂,然后慢慢俯下首,停顿片刻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很晚了,休息吧。”
这个吻有些苦,有些涩,烟草的味道。
和顾鸣生的对话似乎止步于此,他没有再提起关于陈锋的只字片语,我也是。
走到这一步并不能把错误全都怪在一个人的头上,他只是引导者,而真正酿成这些错误的人是我。
我必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无论愿意与否,都要做出取舍。
谁也不会嫌好处多,只是得到越多,与之对应的代价也越大。当握在手里的东西开始变得沉重,终究会有包不住的一天,我只能任其松手,眼睁睁地看它留不住。
就像曾经,陈锋明知道我们之间道路的艰难,也还是义无反顾地朝我走来,最终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现在,我不能重蹈他曾经的覆辙,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慢慢忘掉他这个人。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顾鸣生的戏份在不久后杀青,收到他发来的照片时我正好在工作。照片上的他穿着戏服,怀中抱着别人送的花束,在镜头里笑得温和而喜悦。
我回以他一个‘恭喜’,想起小楠说过顾鸣生会在六月初杀青,而一转眼,竟然就已经到了六月。
林诺的高考在下周进行,这几天我忙着工作,忙着回家,也忙着和顾鸣生聊天见面,一些沉重的事情似乎都在逐渐离我远去。
我慢慢陷入这个舒适的步调,梦见陈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心理学上说,梦境是一个人潜意识的延伸,当梦到一个人的次数减少,也正说明了潜意识的遗忘。我看到这句话后莫名印象深刻,下午与赵泉一起吃饭时,听见他犹豫不决的感情问题,便也下意识搬出了这一理论。
“可是不对啊,”赵泉听到后苦恼地咬着排骨,“我每次做梦醒来都感觉对她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赵泉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孩,是和他同一大学毕业的学妹,经过朋友介绍和种种原因加上了微信。当天他兴致冲冲地给我分享了这个消息,我问他你们进展到了哪一步,赵泉扭扭捏捏地说才刚刚知道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