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压着一声叹息,满是疲倦,最终转开话题,“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还有工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先挂了。”
妈似乎也藏着些心事,没有再念叨下去。我听着耳边一阵忙音,有一瞬间,隐约明白蒋秋时曾经的感觉。
这些再简单不过的话,在面临父母至亲的一刻突然变得锋利无比,绕在嘴边数圈,都找不到说出口的方式。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连一句询问都不得不斟酌至极,小心翼翼。
第二天,林诺发来消息,问我是不是和爸妈说了些什么,整整一天都在对她旁敲侧击,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的心突跳了一下,告诉她没什么事,只是又被催婚了。林诺发来一个猫咪落泪的表情包,而后说:哥你放心,我和你统一战线,绝对会帮你保密到底!
不等我回复,她又飞快发来一条:对了,你最近和蒋老师怎么样了?
手指停顿在屏幕上方,打出一句‘挺好’,删掉,重新打出另外一句,又删掉,最终发过去一条平淡的回复:不怎么样。
林诺:?
林诺: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看着这两条消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有些嘲弄,问她:为什么这么想?
林诺回得很快,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反正不管谁对谁错,都是别人的错。我早就告诉过你,帮亲不帮理。不过蒋老师要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哥你一定要告诉我。我马上找上小姐妹,拉一条横幅去学校门口,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控诉渣男,让他当场社死!
字里行间都看不出她曾经夸赞过蒋秋时的影子,说罢,又配上一张搞怪的表情包。
我忍俊不禁,这回不再是嘲弄,带些真实的动容,回复林诺:这么做之前先想一想,你哥我会不会先社死。
林诺立马回了张卖萌的表情包,应该是想不出什么糊弄人的话,企图蒙混过关。
其实她要是真的去这样做,我也不会拦着。蒋秋时已经给学校提交了辞职信,预计这周就能批下来,很快他将不再是一个老师。
他的心里似乎列出了一张清单,每完成一件事,就在上面打下一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