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芫烛抬眼望向子熙,无声的动了动嘴唇,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琴瑟引对他是有用的。”
“琴瑟引?”子熙满是疑惑。
那是什么东西?
然而,芫烛却并未替她解答,只自顾往下说道:“可我还来不及高兴,他就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我不该对他用琴瑟引,不该不听父君的话私自出宫,更不该去下界……”
话音越来越低,最后都被哽咽给吞噬殆尽。
听着这番自悔,又看着对方颓然蹲下、以手掩面,子熙一时之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她原就看出了十一师兄藏在冷漠外表下的蠢蠢欲动。
想他对任何人都是温文尔雅、春风和煦的,唯有芫烛做了他唯一的例外。
这本身就是一种情动。
因为怕辜负了紧追不舍、轰轰烈烈的情谊。
“芫烛,”子熙亦蹲下身去,一点点拉开她掩面的手,替她拭去了滚滚泪珠,才道:“这最后一程,你不去送,他会难过的。”
子熙不曾想到,今日还会有除了芫烛之外的人在特意等她。
南天门的白玉台阶下,昊羽身披金甲战衣,腰间挂着沁金天宝剑,即便饱受轮回之苦,但其骨子里的凛凛威风依旧不减分毫。
迎着刚踏出南天门的二人,他于玉阶之下单膝跪地,朗声道:“问帝君安!”
即便已经过了七万多年,柒熙神君早已淡出了六界传史,甚至是消失在了众仙的记忆里,但他依旧会毕恭毕敬的的称呼她为“帝君”。
仿若在他的世界里,于神女麾下统领十万天兵,上昆仑神宫受训,卸去一身灵力徒步攀登三万三千级石阶……
都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抱拳做礼时,子熙注意到了他手臂上还未革去的白袖布。
“太子殿下。”她微微颔首回礼。
起身之后,昊羽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她旁边的玉洛的身上,随后才又转回了她的面前。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久远的往事,他勾动唇角轻轻的笑了一声,带着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此前曾在人间受了帝君的恩惠与照顾,当时未曾认出,不及问安致谢。”
提起人间事,子熙的脑海里瞬间便浮现出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公子,抱着画卷走街串巷的画面。
落魄,却也不失风骨。
那是她第一次明确的听到和“她”有关的人和事。
也正是那一天,她从孟婆的口中得知了噬魂案,才主动的牵扯进了后来的乱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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