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贯穿了她的腹部,刀刃将她的身子钉在了土地上,地面上是一滩蔓延的血迹。
冰冷的气息如风暴一样,席卷了整个空间。
匪寇们已经丧失了理智,在这嗜血的战场,冲昏了头脑。就像是地狱的勾魂使者,残酷,无情,冷漠。
门口立着一根扁担,这是平日里家丁们挑东西的时候用的。
匪寇顺手抄起这根扁担,大步往内院走去。前面是慌不择路的家丁,被逼得窜到后院想要逃命。家丁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警觉地回头,看看回头的瞬间,便看见眼前有一样东西朝自己的脸上横过来。
眉心之处被扁担的铁钩牢牢扎住,匪寇再一用力,将其深深插入脑袋中。
他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匪寇,似乎不相信会有这样残酷的手段。
然而匪寇连看都不看他,只是顺手从他因为疼痛而脱了力的手中夺过长刀,如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反手一挥。
鲜血飞溅而出,一个家丁趁此机会想要偷袭匪寇,却在他这一刀之下肠穿肚烂,内脏如垃圾一样流了满身。
这个下人连匪寇怎么出刀的都没有看到,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他的身体猛然传来一阵非人的巨痛,然后,就再也不知道任何事了。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向两边分开,他竟被匪寇的那一刀,硬生生劈成两半。
钱鸢感觉米缸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脚步声沉稳有力,绝对不是自己的娘亲。是谁?会是来救自己的吗?
钱鸢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求不要被匪寇发现自己和弟弟妹妹躲在里头才好。
下意识地将身子缩了缩,钱鸢不知是妹妹在发抖,还是自己在发抖,只觉得身子在不住地颤着,想要停下却不能够。
脚步声戛然而止,钱鸢侧耳倾听——
匪寇是走了吗?
钱鸢不敢大意,瑟缩在米缸不敢动。
寂静无声。
米缸够大,钱鸢悄悄将弟弟放在一旁,用外衫将弟弟盖住。
若是有个万一,也得保住弟弟才是。
钱鸢的动作很轻,米缸里头黑漆漆的,她看不清四周。也不知米缸外头是个怎样的世界。
头上似乎有点亮光,钱鸢不敢抬头。
闭着眼睛,努力将自己的身子伏下,想把自己藏得深深的,仿佛这般就能躲过眼前的灾难。
妹妹一向胆小,此时早就闭上眼睛,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小手还紧紧拉着钱鸢的衣袖。
过了很久,钱鸢见没有动静,微微将眼睛往上一瞧——
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映入钱鸢的眼帘。那脸上满是残忍、嗜血,还带着捕捉猎物的戏谑。
明明可以轻易将猎物斩杀,但就是想看猎物在生死关头的惶惑和挣扎。
钱鸢想,自己若是还有活命的机会,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的一张脸。
钱鸢感觉自己的身子腾空了,看见那双嗜血的眼神里,自己惊慌无措的表情被不断放大。
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感觉胸口有个洞,里头冒出温热的液体。钱鸢还来不及看,身子就被扔在了地上。
钱鸢最是怕疼的,往时只要是磕了碰了,就会哭着找自己的娘亲。
肖氏便会心疼地在伤口上吹一吹,呼出的气体热热的,每每这时,钱鸢便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却不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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