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园对着手机涂完口红，问林嘉乔：“怎么样？”

口红是暗红色的，是她特意叫下属送来的。

林嘉乔竖大拇指，“很有气场，一看就不好惹。”

向小园满意点头，把口红递过去：“你也涂上。”

林嘉乔没接，从秦观车上摸出自己上班用的口红：

“今天你是主角，要凸出你的存在感。我低调点，省的他们分不清主次。”

秦观觉得自己至少比林嘉乔了解女性，但还是不能理解两人这种仪式感。

他问向小园：“你不是去找他们算账吗，怎么还打扮起来了？”

向小园往脑袋上打了点粉，遮住冒油的发根，“美女的事，你少管。”

林嘉乔这时也抹完了，冲着秦观脸颊亲了一下，“我们进去了哦，你在这里等我们。”

秦观有点担心，“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林嘉乔瞄一眼向小园，笑着说：“这是我们女孩子的问题。”

口红只是顺手拿来的，向小园要下属送来的事谅解书。

这是她唯一能为应至晚做的了。

刘洋许雅岚他们送来时处于脱水状态，出于方便照顾的目的，医院把他们安排进同一个病房。

现在他们都恢复精神了，开始吵着要住单间。

病房门口，向小园听见他们的声音，不自觉停下脚步。

林嘉乔这才发现，她在发抖。

她担心的看着她，向小园冲她笑笑，“我知道他们不能伤害我了。”

“这只是，历史遗留问题。”

有些家长和老师并不把校园暴力当回事，在他们心里，这只是孩子间玩闹，是件很正常的事，算不了什么。

向小园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愈合的校园暴力伤疤。在她这里，校园暴力看起来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她依旧是个自信的漂亮姑娘。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论过的多，赚再多钱，这件事已经变成一块永远也愈合不了的疤。

她甚至已经不惧怕那些施暴者了，可是有人窃窃私语时，有人做出攻击性的动作前，她总想逃走，或做出防护性动作。

其实比起动手，她遭受的冷暴力很多。大多数校园霸凌都是冷暴力的。

校园霸凌很少直接杀死一个人，它更像一个鬼，在你午夜梦回时，和你见面。

林嘉乔拉住她的手，“如果你怕，可以躲在我身后。”

这是向小园最羡慕林嘉乔的时候。

似乎在林嘉乔的世界，任何情绪的都是合理的。

包括懦弱和胆怯。

她从不强迫你勇敢，她只会让你放心，就算逃走，她也陪你一起。

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向小园抽回手，表情里有些傲慢：“我可是向小园。”

说罢，她推开门，昂首挺胸进去了。

警察才做完笔录，过道里还摆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