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着步数,慢慢向地下室走去。
父女二人用不了太大的空间,地下室便常年闲置,只当做堆杂物的地方。
崔柏兴实在心细,为方便崔姿婧进去,他连杂物都码的整整齐齐,靠墙角堆放。
所以,地下室没有任何遮挡,是一眼就看到底的地方。
可对于崔姿婧来说,这并不是个优势。
才踏入地下室,她便嗅到一股甜味。
是黄桃罐头。
崔柏兴有个怪癖,觉得黄桃罐头能治百病,家里总屯着一箱。
崔姿婧蹲在黄桃罐头前,伸出去摸,却被玻璃划伤手。
她站起来,顺着墙角,悠闲的巡视着。
园艺剪刀有些重量,拿久了太累,她便拖着剪刀走,任剪刀和地板摩擦出叫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李伟是特意打破罐头的,他从碎玻璃里捡了一片,想磨断手上的绳子。
但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崔姿婧听见。
崔姿婧现在就在他的斜前方,离他不到五步远的距离。
下意识的,李伟屏住呼吸,怕她听见。
他真的后悔了。
他该当场杀了这对父女。
伤口又开始疼了。
他心里啐了一口,盘算着等自己脱困,该怎么报复。
这时崔姿婧正好停在他面前。
他躺在地上。
他们之间只隔着两提家庭装卫生纸。
如果有可能,李伟甚至想暂停心跳。它们真的太大声了。
他死死咬住嘴唇,眼睛已经憋出通红血丝,大脑也因为缺氧针扎一样疼。
他只能一遍遍催眠自己,我是个私人,我已经死了。
他的伪装似乎偏过崔姿婧,她很快离开了。
李伟立即轻轻的,缓缓的,换了口气。
他从未发现空气里竟是带着甜味的。
然后下一刻,他对上一双无神的眼睛。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害怕,崔姿婧已经一剪刀打在他脑袋上。
崔姿婧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刚才是不是很高兴,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我从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就知道你躲在这里。”
她微微侧过头,好奇的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你关上车门那瞬间,我和你有同样的心情。”
这一击并没让李伟失去意识,他只是脑袋发晕,他猜自己脑震荡了。
他知道,这瞎子是打定主意要自己给她爸陪葬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他也不想忍了。
他大声说:“我就是故意的,我跟着你们一下午了!”
“我就是要你死,我就是要你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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