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软乎乎的,好像抱怨,更像撒娇。
这瞬间,秦观他俩孙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他不说话,林嘉乔便问:“睡不着吗。”
秦观僵硬着舌头,“不、没事,不,不是。你,你们报社好像有事,你同事找你。”
提起工作,林嘉乔立即清醒。
她睡觉前把手机扔在枕头边,但现在手机已经掉地上了。
看着一排红色的未接来电,她立即回拨过去:“出什么事了!”
“老大你终于接电话了。”花总快急哭:“张甜甜你还记得吗,就是被冤枉欺负小孩的那个,她闹着要跳楼!”
林嘉乔已经开始换衣服了:“你们现在在哪呢!”
花总说了个地址,最后又说:“就是那俩小孩家长工作的地方。”
林嘉乔挂了电话就往外头冲,顾依明叫住她:“我也去。”
“我是心理医生,我可以开导当事人。而且,你们现在都没法开车吧。”
林嘉乔不太了解这个‘们’是哪里来的,一转身,看见通红的秦观。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发烧了?”
秦观眼前依旧是她宽衣解带的样子,一张脸更热了。
顾依明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没好气的说:“狗男人!”
那俩小孩的家长在同一家国企工作,办公楼就在市里,张甜甜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跑到楼顶。
林嘉乔到时,她正坐在护栏上,两条腿晃悠着,悠闲的好像度假。
见林嘉乔来了,花总和钱伟像看见救星似的,向她介绍:“这是我是我们《有闲读报》的主编,林嘉乔。”
张甜甜很随意的向后一瞥,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我知道你,你是唯一为我说话的人。”
这话听起来太绝望,林嘉乔心中一痛,才想劝她,却听见楼底的人群喧哗起来。
正值上班高峰期,路上正在堵车,凑过来看热闹的人不少。
这栋楼不高,只五层,楼下能清楚看见张甜甜的动作。
张甜甜这一动,楼下的人以为她要跳,立即掏出手机,打算拍给亲朋好友看个新鲜。
谁知道张甜甜却停住了,看热闹的人很失望,不满的催促‘跳不跳啊’‘赶紧跳啊’‘我猜你就是装的’。
顾依明握紧拳头,“让他们闭嘴。”
花总摸了把额头的冷汗,“他们都吵吵一早上了,警察来也没用——”
他话没说完,林嘉乔小炮弹似的冲到栅栏旁,冲底下人群喊:“去nm的臭傻逼,赶快闭上你们的狗嘴!”
“家里房贷还完了吗,小孩考上985、211了吗,存款超过七位数了吗,天天给你们闲的,今天上班不用打卡吗,还是超市的打折大白菜抢完了。”
“一辈子没读上三本书,见过的世面还没自己脸大,也好意思劝别人的死,你们活得可带劲了是吧。”
“赶紧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少聚这里闲磕牙。”
楼下的老百姓不知道媒体人的厉害,足足安静了三十秒,才想起回嘴。
林嘉乔直接抢过摄像大哥的录像机,挨个点名:“别想着法不责众,我告诉你们,我可拍下你们的脸了。”
“左边那个穿乞丐裤的黄毛,中年那个穿黑西装打蓝领带的小青年,还有后头那个紫衣服红裤子的阿姨,看不出来啊,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竟然教唆别人自杀。”
“楼下的警察叔叔,告诉这帮法盲,教唆他人自杀要判多久。”
“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刑事犯罪,以后,你和你家长,还有你家孩子,都别想考公!”
秦观小声提醒:“只只,只只,这片辖区好像归干爹的朋友管。”
林嘉乔一愣,继续喊:“你们记住了,我叫钱伟,有事冲我来,别为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