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宸凨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踏着石阶,淡淡地出声警告,“公主清誉岂是你们能诋毁的。”
此言一出,那些侍卫们静默了片刻,待他走远后,嘘了一声。
“他策宸凨算是个什么东西!”
“给他脸,他还嘚瑟上了!”
可他们看策宸凨不顺眼是一回事情,却不能出卖公主。
今日清晨之事,他们倒是谁也没有再提。
倒是御医院里传出的消息,说是公主要了治疗刀伤的药。
此事传进了皇帝的耳里,他甚是感动地道,“晚舟有心了啊。”
小太监候在一旁,瞧着皇帝的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顿时觉着他老人家也挺可悲的。
这么些年,各个讨他欢心,却只有他最不摆在心上的嫡亲公主是真的为他下了一次厨房,还弄伤了自己。
雨后天晴,日光在百官下朝的时候透过了云层,树叶斑驳的影子倒映在了还未干的地面上,泛着光。
破旧的小屋内,桌上摆着不少的瓶瓶罐罐,草药的气味很浓,挂在斑驳的墙壁上的蓑衣正滴着水。
策宸凨坐在桌前,手背上被打湿的白纱换上了新的,,一瓶药的塞子在油灯的下方。
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本奏折,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打开。
上面字迹写的满满当当,落款处是暮江城的县令。
公主的养母死前,被大夫认定是得了麻风病。
能顺利解决田公公,也是因为他得了麻风病。
在公主身边的人,一个得了麻风,算不上是什么,可偏偏这两个人都被确诊了同一个病。
仵作证实公主的养母死前中了迷药,身上并未有麻风之症。
那么田公公呢?
策宸凨眼眸深沉,他沉思片刻,就着油灯将奏折靠了过去。
火苗舔舐着奏折的一角,直至化为了灰烬,少年的眉眼都没有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