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拿着杯盖,一下下地拂过茶面,甚是有耐心地撇去茶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她没有说话,尹嬷嬷随即朝皇帝俯身。
“公主来的时候,老奴就伺候在旁。”
尹嬷嬷给皇帝也沏上了一盏茶,这才道,“公主来时,脸色同皇上一样愁苦。”
“她愁什么?”皇帝冷哼一声,用力地甩袖,很是不耐。
“公主说,郡主自荐,要派镇南王府的士兵入宫保护她,她多番推辞,可郡主却以为她是胆小,不敢同皇上您说,这才找上了您。”
尹嬷嬷一字一句说的又缓又慢,皇帝的眉头也愈发蹙得紧了。
“公主还说,她宁愿不要体面,留下策宸凨在身边,也不愿意让皇室丢了颜面,只是她劝不了郡主,这不,急急忙忙地来找太后。”
尹嬷嬷说罢,太后才挑眉看向皇帝,意味深长地道,“这镇南王府可真有意思,今日公主来同哀家说时,哀家还以为王府是想逼宫。”
当年皇帝的皇位可是从镇南王手里夺来的。
这些年皇帝派他去镇守边疆,恐怕心里一直压着一股气在。
“那郡主心思深沉,脑子又活络,断不可尽信她的话。”
太后拍了拍皇帝的手背,提醒道,“更何况,晚舟才是公主,再如何愚钝,也不至于真的不分轻重。”
此事连谁说真话谁说假话都不用去追究。
太后已经拍了板,认定了是郡主在耍心眼。
皇帝经太后一番提点,这才想起郡主最开始在他面前只字未提公主求她一事,是后来见他发了怒,这才把虞晚舟牵扯上了。
如此,更是不用再去细查。
“皇上,前夜在荷花池边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你再如何不待见她,也断不可将态度摆的那么明显,连她的性命都不顾。”
叫无恶不作的海寇看了笑话。
太后摇头,很是不满。
若是她的皇子,又怎么会犯蠢至此。
只可惜,她的皇子夭折之后,她再无所出,这才继了这个幼年丧母的皇子。
若那时她知道这皇子愚钝又狂大无知,她还不如扶持那镇南王。
太后有些头疼,垂眸按了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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