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冷峻的面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眸底晦暗了几分,甚至在公主磕头时,眉间更是蹙起。
“错?”皇帝听得莫名其妙。
“昨夜淳贵妃特意来我寝宫教导一番,儿臣羞愧难当。”
清风吹动着她耳边的碎发,少女眼眶微红,声音哽咽着。
“是儿臣任性了,不应当只想顾着自己的体面,却让父皇为我烦忧。”
尹嬷嬷扶着太后缓步而来,恰好瞧见这一幕。
“父皇一心护我,为我指派的贴身侍卫一定是最好最厉害的,儿臣不会再挑人了,父皇给谁,儿臣都收。”
太后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神色也跟着难看了。
虽说她只当虞晚舟是一枚棋子,但淳贵妃欺辱她,就是在打太后的颜面。
此时,虞晚舟虽是小声哭着,但神色却时固执地同皇帝道,“儿臣愿自罚跪在此处一日。”
“尹嬷嬷,快把公主扶起来。”
太后站在高台之下,沉声命道。
在尹嬷嬷扶起虞晚舟的时候,太后脸色铁青地看着皇帝。
“皇上,当日你把嫡亲公主交给哀家教导,哀家应下了,怎么?淳贵妃是觉着哀家教导的不好,忍不住半夜也要寻上门去教训?”
皇帝大惊,即刻俯身道歉。
淳贵妃不过是区区一个贵妃,有什么资格插手管教嫡亲公主。
前虞皇后过世,又没有再立新后,那教导嫡亲公主的人,只能是太后。
太后越想越是生气,“哀家看她不是想教晚舟,是看哀家执掌凤印,她心里不舒服,非要在哀家手里夺点什么才好。”
皇帝此时除了道歉,什么话都不敢多说。
唯恐说多错多。
太后睨了眼尹嬷嬷,那老奴接收到了暗示,随即俯身。
“太后,昨日那淳贵妃从宫墙上放下来时,人不都已经昏迷过去了么?御医说还挺严重的,怎么半夜不好好休息,去了公主那儿?”
她顿了顿,将俯下的身子又低了一些,“况且,淳贵妃不是在禁足么?”
“这才禁足了几日,前后闹出了多少的事情出来?哀家看她心性不定,还是送去寒山寺吃斋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