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手中的那串佛珠,转动地愈发快了起来。
原本她只是好心为虞晚舟讨一个心愿,如今她却是生了一肚子的气,与皇帝之间的嫌隙愈发大了。
可皇帝只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处死那些逆臣,以及如何收拾百姓,全然没有注意到太后。
“哀家听说了,此次百姓众怒,还是晚舟那丫头爬上了城墙,规劝了他们,这才没有让百姓也跟着反,一会见了她,你可不能把镇南王逼宫一事,算在虞家的头上,置气在她的身上。”
太后虽不是皇帝的生母,可她却是把皇帝的心思看的透彻。
镇南王为虞家逼宫,皇帝自是知道这是他造反起兵的一个借口。
可若是没有虞家,镇南王又怎么会找到如此贴切的理由来逼宫?
是以,皇帝在她这里坐着,恐怕早就想好了一会要如何训斥虞晚舟。
太后说罢,睨了他一眼。
果然,皇帝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这位嫡亲公主,如今是说不得打不得,但凡对她半点不公平,怕是也不用她哭上一两滴眼泪,自有看不过去的百姓为她站出来。
皇帝握紧着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杯底被砸破了,温热的茶水顺着桌子边缘,滴到了地上。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一言不发地将破了的茶杯和流淌的了一地的茶水收拾干净,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呼吸到外头的空气时,小太监这才放松了下来。
太后瞥了皇帝铁青的脸色,沉声道,“皇帝,不管如何,你今后要善待晚舟,切勿再让人有机会离间你们父女。”
这一言,倒是惊醒了皇帝。
晚舟那丫头,耳根子软,她又与镇南王的女儿苏禾霓关系匪浅,若真听信了苏禾霓之言,恐怕此时百姓已经趁乱攻入了皇宫,助镇南王一臂之力了。
即便是大军上万,可哪里打得过整个南蜀的百姓。
过了半响,太后见外头还没有动静,忍不住催人去宫门处看看。
受命的宫人才跑出去,一个侍卫就走了进来。
“禀皇上太后,公主在城墙上遇刺,现在还昏迷不醒着,已经被策将军送回了寝宫,让太医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