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脚尖点地,鞋底来回划着。
她只觉宋辞就像是个在同妻子交代去向的丈夫。
见她愣在那儿,宋辞指尖轻扣桌面,问道:“听见了?”
唐蓁顿时回神,点了点头。
晚膳前,王成晔遣了马车亲自来接宋辞出去吃酒。
唐蓁便留在客栈,要了水沐浴更衣,再和杨霄一同稍稍用了些晚膳,就回了房。
“夫人有事就喊小的,小的就在隔壁。”
唐蓁牵了牵嘴角。
她很想和杨霄说,这儿也没别人,不要叫她夫人,可话到嘴边终是没说出口。
算了,还是等宋辞回来再说吧。
因着这一路舟车劳顿,唐蓁挨着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只这到底是在客栈,她不敢睡的太沉,没一会儿就会醒。
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暗,外头宵禁的铜鼓敲了起来,宋辞仍是没归。
唐蓁想起他说的话,只微微眯了眯眼,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房门传来响声。
唐蓁合衣而起,小声问了句:
“谁啊?”
“是我。”
深夜里陡然听到了
宋辞的声音,不经意间那提着心儿都放了下来。
唐蓁连忙开门。
只见宋辞喝的醉醺醺的,满身的酒气,冷白的肌肤泛着红光,瞧着就是喝了许多。
“快进来,殿下怎的又喝多了?”
宋辞酒量好,眼下还未全醉,他意识还算清醒,只轻笑了一声,踉跄着往屋子里走。
唐蓁连忙倒了杯凉茶给他。
男人一饮而尽,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
“殿下还是躺到床上去吧,这样坐着不舒服。”
说着,唐蓁拽了拽他的衣袖。
宋辞顺着她的动作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往床塌上挪。
这身子沾了床,酒后那点儿困意也逐渐上涌。
待唐蓁拧了帕子预备给他净面时,宋辞的呼吸已逐渐平稳。幸好唐蓁上半宿睡得足,这会儿伺候起他来也没那么困。
她的手轻柔地捏着帕子,细致地擦拭着他清隽的脸庞。
因着天儿热,唐蓁稍稍翻了翻他的衣领,想将他的脖颈也清洗一下,谁知就在他的衣襟口瞧见了一抹红。
唐蓁陡然停了动作。
她微微拧眉,定在原地瞧了那处好一会儿,这才伸手捻了捻。
粘腻的手感,应是女人的口脂。
唐蓁俯身闻了闻,宋辞的衣襟上散着胭脂水粉的香气,这股味道甚是俗媚,应当不是甚大家闺秀会用的香粉。
他竟去勾栏瓦舍之地?
平日里瞧着清冷孤傲的男人,没成想竟也如此孟浪,在宫里头那副洁身自好的模样也不知是装给谁看。
唐蓁顿时没了心思,将帕子往水盆里一扔。
宋辞睡着后薄唇紧抿,不似平日那般倨傲冷漠,相反还有些稚气。
俗话说薄唇的人亦薄情。
唐蓁撇了撇唇,倏地将床塌上的被褥卷了卷,抬到了不远处的美人榻上。
她才不想闻着酒味脂粉味睡觉。
……
翌日。
宋辞拧着眉头转醒,屋子里只余他一人。
床塌上的被褥好好地叠在美人榻上,他自个儿孤零零的,只觉头疼。
王成晔果然不出宋辞所料,当晚
刚开场还算正经,几人喝酒议事,这场面还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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