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多是粗人,他们喝着酸梅汤,随意用衣袖擦了擦渗下的汤汁,各个不拘小节。
唐文彬笑笑。
“还没呢。”
“唐大人是舍不得女儿出嫁吧,还想着多留几年呢。”
话这样说也没错,唐文彬确实不舍得唐蓁,左右不急,倒不如多留她两年。
提及婚嫁,唐蓁脸颊绯红,垂着眸也不说话。到底还是闺房里的姑娘,哪里经得起他们这番议论。
宋辞睨了他们一眼,身子微微向后靠,一手搭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听着。
工部侍郎将碗里的酸梅汤一饮而尽,似是想起了什么。
“欸,我可记得你同宁远侯私交甚好,他家那小子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先前听得你说要跟宁远侯结亲,此番回京,是不是很快就能喝到唐大人的喜酒了?”
经他一提醒,众人倒是也想起了这档子事儿。
唐文彬瞥了宋辞一眼,见他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倒是淡淡一笑。
“且看吧,阿衍这小子性情好人品佳,着实是不错。”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唐文彬也未制止。
搞得唐蓁很是尴尬。
她揪了揪衣裳下摆,抬眸朝宋辞看去,只见男人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是眸色微凉,唇角略带讽刺地勾起,整得唐蓁莫名心慌。
她手心出了点儿薄汗,悄悄伸手拉了拉还在与人攀谈的唐文彬。
知道她羞,要表明的话也说了,唐文彬适时掐了话头,不再多说。
宋辞轻嗤一声。
唐
文彬打的什么算盘他还能不知道?
男人将碗搁在桌案上,不轻不重的一道声响,惹得众人微微愣怔。
终于意识到还有一尊大佛坐在这儿,众人这才收声。
宋辞轻笑一声。
他将目光放到唐文彬身上,话却是对着大伙儿说道:
“都喝完了吗?”
“既然各位这么得空,那不如在晚膳前就将方案呈上来吧。”
“……”
众人垂眸,眼瞧着这位爷阴晴不定的,有些个暗自掌了掌嘴。
宋辞没再多待,也没再碰一口酸梅汤,只径自走了出去。
唐蓁拧了拧秀眉。
她又同唐文彬说了会儿话,这才将碗碟收进食盒,准备回去。
唐文彬将她送出棚外,关照她今夜不必等他,便赶紧折返回去商量对策。
唐蓁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这才走近马车。
她先将食盒放入马车后头的格子里,再绕回到前面,就着车夫的手上了车。
车帘掀开,唐蓁陡然吓了一跳。
只见宋辞斜靠在马车的软榻上假寐,见她上车,缓缓睁开双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唐蓁的心砰砰直跳。
她瞧了眼外头,又快速地朝车里钻了进去。
马车徐徐前进,直到绕出城东,唐蓁这才顺了口气,问道:
“殿下做什么不出声,吓了奴婢一跳。”
宋辞讥讽一笑,“孤还当你要留着继续听自个儿的婚事。”
唐蓁瞥他。
怎么又阴阳怪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建沟渠啥的都是我胡诌的,切莫考究。
今儿个还算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