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琛的双手紧紧握住,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作为皇室继承人的尊严在分崩离析。那是一种由衷的羞耻感,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她的爱慕者,似乎,连开口的勇气都被撤销殆尽。
弗雷忽然有点可怜地看了陆琛一眼,虽然,这人有时候带着皇室的骄傲习性,但从本质上而言,并不坏。怪只怪,他面对的,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除了自家元帅以外,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谁的眼界和城府,能与冷奕瑶相比。
冷奕瑶其实并没有当面拆穿的打算,不过,既然陆琛开口问了,她也不准备掩藏。只是,有点好奇,这人怎么会这么快反应过来她猜到了真相。不过,眼下这些并不重要。
“你既然来了,也省得我专门打电话去提醒你。”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黑色的长风衣披在背后,越发衬得她那张脸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带着一抹俯瞰终生的冷然。
“什么?”陆琛喃喃回了一句,脑子里一派兵荒马乱。
“还记得当初,我带着你一路从d城回到帝都吗?”其实,算起来,时间并不太久远,不过是一个多月左右的时间。那时候,从加油站的女刺客,到路上的埋伏爆炸,甚至是一路的围追堵截,细细算来,陆琛的随行人员死了大半,能活下来,当真不易。最后,还是靠着他的那位外公安排了专机航班,才如愿抵达帝都,只可惜,他那位靠谱的外公,如今也已经魂归故里,再无声息。
“记得。”陆琛眉头一皱,有点不太明白,冷奕瑶忽然提起这个话题的原因。
“还记得,快到卡尔塔之前,我们兵分两路的情形吗?”冷奕瑶笑了笑。那时,分明陆琛只点了身边最亲信的十来个人尾随,却在路上接连遇到两次埋伏,眼看着就要全部覆灭,她提出,直接分头走,避免目标醒目。
那个时候,她、侍卫长还有另外两个人跟着陆琛,其余四个人分在另外一组。
陆琛目光一深,望向冷奕瑶。那个时候,他们是在马路上拦下一辆旅游大巴车。在公路上,他们沿路就见识了两起“交通事故”,要么是有人超车引起前方车辆躲避不及,导致两车相撞,要么就是拐歪处车子碰撞,接连熄火……。
一路上“意外”就没有停过,就连旅游车上的老人都忍不住低声抱怨:“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是啊,会不会开车啊。竟然每每出车祸的,都是车型与他们原来所乘坐的那辆极为相似。如果不是听着冷奕瑶的提议,换乘了旅游大巴,或许,他们早已经被人撞死在车上。
“那个时候,你曾经提醒过,让我留意路上另一队人马。”陆琛声音越来越沉,当时,他们兵分两路,自己这路一共是五个人,另外一队人马是四个人,其中,就有那位父亲信赖的御医!
可是,他的两个随侍一路下来,一左一右地分别坐在大巴车的窗边,各自小心地沿路盯着。
结果却是……。没有发现他们四个人的踪迹!
按理来说,他们五个人是后出发的,那条公路如果有车经过,他们也能发现。可自徒步出发到后来搭上顺风车,那辆旅游大巴车是唯一经过的车辆,那么他们四个人究竟去了哪……
“当时我没有往深处说,是以为你已经记在心上了。”冷奕瑶摇了摇头,虽然,陆琛那一手苦肉计,的确等同于把他两位叔伯放在烤架上烧烤着,但他的思虑显然并不够深。当初,她提示过的,怕是他早已经望到九霄云外了。
“你不如现在再好好想想。”她深深地看他一眼。
当初分成两队走,没有发现其他他们四个人的踪迹,实际上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那先走的四个人里面果然有奸细,有人乘机联系了背后主谋,所以一路上,对方围追堵截,从未断过。
二么……。
就是对方并非一路人马,如果那四个人当中有两种背后势力,那便会形成相互制约的局面。谁也不愿意先漏出马脚,于是,大家相安无事,一路抵达帝都。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两位大公,干什么事情,都像是那位大胡子的陆韫大公出面,但实际上,她可不认为那位年纪更轻一点的陆衝大公是个捡漏的简单角色。
最可能的情况,便是,这位陆衝大公在后背趁机煽风点火、信手拈来,而他那位大哥却一直蒙在鼓里罢了。
“你的意思是,父皇的那位御医,原本就是奸细?”所以,对方才会那么快知道父皇的身体状况,才会在父皇最虚弱的时候,对自己下手?
这么一想,很多看不懂的地方就豁然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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