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段话,司青儿说得极其平静。
就像是临死之人在交代后事,自有一股子沧桑气息藏于从容。
她说完便径自提杯浅饮,缓缓咽下后,勉强笑着看了看院门的方向。
“你……”
清河公主皱眉看着司青儿的侧影,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怪不得大长公主说你像你娘!”
随后,她也朝院门口那边望去,一点要起身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转眼,舞台上的歌舞换了另一场。
慕九昱出去已经有二十几分钟了,依然没见他回来。
席间,不知谁醉醺醺的问了一句,皇叔大人这是留着牛棚妖妃在此顶雷,自己尿遁了吗?
这话一出,顿时许多人都噤若寒蝉。
司青儿没办法当做没听见,但也懒得搭理这种垃圾,正好锦鸢从外头进来,她便闲聊似得摆摆手道:“把那便膈应人的垃圾丢出去,再将他用过的东西都砸了烧火,免得脏了咱们王府的地儿。记得别脏了你的手,叫个收破烂的奴才就行了。”
那人是谁,随便这么折辱,能行吗?
无所谓。
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司青儿也不在乎。
天大的灾荒都要临头了,不再能摆谱的时候使劲摆,难道还先缩了志气,洗净脖子等人来砍吗?
或许别的女人会这样,甚至大难之前就吓得先一脖子吊死,但不会是她司青儿。
又是二十几分钟,慕九昱依然没回来。
再有五六分钟,可就是锦鸢要上场的压轴表演了。
司青儿收回视线,饮尽杯中酒,随后对锦鸢道:“去准备吧。”
锦鸢闻言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去了。
“皇帝陛下驾到……”
一声不男不女的通传,从在院外划破夜空。
随后便是一抹明黄,走在慕九昱身前,进了院门。
司青儿不知道这样的时候慕长泽为什么会来,但人家皇帝已经到了门口,她除了迎接还能有别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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