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让人来写个担保文书了事。
可慕九昱说是出去买笔墨请文人,回来时除了带着个会笔墨的,另外还抱了厚厚一叠空户籍。
总的来说,就是他恰好遇着镇上的亭长,就自作主张花钱买了这些空贴回来。
因着空帖有的多,所以用剩下的他留着也没用,就都归官差拿去应急。
早就绷不住脸的官差,听到这话时两眼直放了光。
那一张纸薄纸,是空贴吗?
那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先写谁的名帖,赶紧来说!”
官差急吼吼的吆喝,就差没直说:快写完名帖结了事,咱还急着去下一家挣银子呢!
……
入夜时,热闹了一天的饭馆,收摊关门。
有思贤他们抢了琐事,云嬷嬷便早早回屋搓线磨针。
摇晃烛火下,她搓着麻线悄声嘀咕:
就几张户籍而已,让思贤领着去亭长那里,花几两银子随便写来便是。
何必绕了八丈远的大圈去办事?
看你在杂碎面前点头哈腰的,真是叫咱们都想拎刀杀人了。
一旁小桌边上,正用一截树枝戳笸箩玩的慕九昱,整个人都恹恹的。
听完云嬷嬷这些话,他折了手中树枝丢到门外,咬着牙不说话。
从小到大,他只有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或者在谁手里受了气,才会这样赖在云嬷嬷身边当闷葫芦。
而几乎十余年没被赖过的云嬷嬷,搓完手里的麻线,才悄声又道:
“……后悔啦?”
慕九昱闻言,鼻子里粗粗的喷了两串闷气,依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