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说,若是再吞吞吐吐的干脆就不要说好了。”刘氏拿着帕子的手一紧,随后道:“福晋,都说叶氏失了宠,如今看来倒像是不是。”
刚晌午李氏还为了这个猖狂呢,听到这儿面色都僵了。今日这场景,爷这是明摆着为叶氏出头呢,她又不是个瞎子,要刘格格故意在说一次。
戳她心窝,刘氏实在是蠢,难怪跟伊氏一样不受人待见。
“我当你要说什么,竟是来说这些的。”李氏狠狠瞪了刘格格一眼,嘴硬道:“你瞧着吧,我今晚就让爷来我屋里。”
胤禛回了书房,心也静不下来。
翻开一本书,又烦躁的扔开。这段时日他都不敢去正见叶南鸢,一是不敢,心中愧疚。二也是太忙,朝中虽放了年假,但宫中与兄弟之间,还是要相互走动。
他今日刚便是从太子那儿回来,太子大病一场,过了年还瘦了不少,听说皇阿玛曾还训斥过,虽太子面上没怪罪他,但背地里两个跟着他的文臣已经调至离京。
他属下的文臣本就稀少,如今又调离了两个,不知何年何月才会有机会重新调回京城,朝中能为他办事的,越来越少了。
胤禛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苏培盛知晓爷这几日再愁什么,道:“元宵过后便是开朝,离春闱也不远了,到时候贝勒爷多注意一些,总有聪慧的。”
听到这,四阿哥便想起船舱上的一幕,捏着眉心的手放下,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
“林致远的确是个人才。”小小年纪便是乡试第一,春闱会试若是进了一甲,有望今年的状元。
“林公子是很聪慧,小小年纪见识独到,将来会是个好官。”苏培盛往下身子笑道。
胤禛想点头,却是又想起船上林致远看叶南鸢那眼神,又冷哼儿道:“离会试还有一个多月,现在说这些还太晚,等他当真入了前三甲再说吧。”
他是想重用林致远,但前提是他需得考中。至于他对叶南鸢……他自然不会让林致远再有机会见到她。
放在桌面上的手敲了敲,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又道:“今年的考生当中,有个叫做江知寒的?”他没关注这些,但船舱上林致远说过,他便记下了。
苏培盛的面上有一瞬间的沉默,想了想,还是道:“是,有那么一位。”
单手收紧,他闭着眼睛瞧不出情绪:“是……江家那位?”
“江临江大人的庶子,也是……也是江格格的弟弟。”苏培盛提到这个名字,头皮都有些发麻,不安的眼神往四阿哥那儿瞧了一眼,却是见他闭着眼睛瞧不出情绪。
“要……要不要奴才去……”苏培盛说到一半便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的什么,让人关照一下?还是背地里让人提防着。
“不用了。”胤禛起身,挥着手。
暗沉的眼睛微低着,瞧不出情绪,他扔了手中的书,淡淡道:“随我回去一趟。”
叶南鸢带着半夏回去后,憋了一路的半夏总算是开口问了。
“小姐,伊格格也没得罪我们,为……为什么要……”陷害她三个字,半夏说不出口,她站在小姐身后,看的自然是一清二楚。
小姐分明是故意惹怒伊氏,害她受罚的。
“府中太过风平浪静了,主动出击打破一个入口,总好比哪一日被人暗算的好。”
叶南鸢轻笑一声儿坐下,倒了杯茶。
“可……可伊格格是无辜的。”
“半夏,你记住,再没找到凶手面前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她微闭上眼睛,这是她头一次说这个,半夏所有的猜测全部属实,吓得面色都有些白了。
“小……小姐。”
“伊氏性子张狂,今日吃了这个闷头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叶南鸢垂下眼帘,冷冷儿道:“我刚入府尚且如此,她这么温和的性子如何能跟伊氏相处,写信时却从未与我说过。”
“与她一同入府的玉格格,还要每日与她吵闹,可想而知,她之前受了多少欺负。”一想到这,她心口都在疼。
这个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半夏再也没话说了,这个名字就是刻在小姐骨子里的一快痕,一块疤,是刻在骨髓之中,永远都好不了的。
叶南鸢颤抖的手指伸出来,数着手腕上的那串佛莲串珠。
等心绪平静下来,她才撩起眼睛看着窗外,淡淡道:“四阿哥要过来了。”
胤禛过来的时候,叶南鸢正站在书案面前,瞧着像是在练字。
屋内的奴才都被撵了出去,只余下半夏那丫鬟靠在墙上打盹儿。苏培盛跟在身后,瞧见这模样本是要出声儿喊一嗓子的。
胤禛瞧见后,却是连忙伸出手制止住了。
他摇着头,放低声音走上前,静悄悄的站在叶南鸢的身后,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眼,却发现她没再练字,却是再画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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