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都找过他,轮番和他谈心,心理医生都不知道换了多少。”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憔悴不堪,眼中毫无希望,平日那么盛气凌人的一个人突然间开口求我们,求我们别再找他,求我们给他几年私人时间。”
她垂眸,眼中空洞,宛如木偶一般机械地收拾着。
牧景洛口中的从未见过,却是她眼中应景时的常态。
她不是没想过,应景时可能也是有什么心理阴影才会这么孤独,但她真的没想过,这阴影会是因为一个女孩。
她走到浴室,看着两只放在一起的情侣牙刷杯,牙刷背对背靠在一起,似甜蜜恋人一般,这会儿看来要多嘲讽就有多嘲讽。
她站在那里,闭上眼,将属于应景时的杯子扫进纸箱中。
“啪嗒”一声。
像是她在宜味食府扣下酒杯的声音。
她问牧景洛,“周纯熙出了什么事”
“这是关于一个女孩的隐私,恕我无法和你细说。”他如此说道,“她拒绝景时也是无可奈何,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他们会是最般配的一对。”
当着她的面,说应景时和另一个女人般配,比诛心还可怕。
大概是意识自己说得过份,牧景洛忙补救道,“我是说如果没有那件事,事实上,我们都很感激你这四年对景时的照顾,要知道这四年里,除了你,谁也近不得他的身。”
感激照顾
去他的感激
她睁开眼,看着镜子中如同可怜虫一般的自己,通红的眼睛中满是冷意,再不留念什么,将所有属于应景时的东西全装进纸箱里。
到这一刻,她终于清楚地明白,应景时从来没打算在她这里久留,他的衣服和日用品全加起来也不过一个纸箱就好。
她只是他治愈伤痛临时停靠的一个小诊所,伤治愈好了,他自然就开开心心地走了。
至于她该有什么感受,从来不在他的考虑当中。
应景时
你大爷
“嘶”
白茶拿起透明胶带撕开,狠狠地贴上纸箱,然后抱着往外走去。
牧景洛执伞在公寓外站着,一身矜贵。
白茶面无表情地把纸箱砸进牧景洛的怀里,“他的东西全在这里了,你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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