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的模样,像是另一个人。
鞠礼盯着他的脸怔了会儿,才想起什么,转身找到面纸,递给他擦拭。
他费力的撑在洗手台上,擦一下脸,恍惚半晌,再擦一下脸,又恍惚半晌。
鞠礼趁他擦脸的功夫,找到瓶矿泉水给他漱口。
钟立言微眯着眼睛,似半梦半醒,站在那里时而恍惚,时而缓慢行动。
这时候的他难得的听话,却也让鞠礼心里不舒服。
老板胃本来就不好,此刻肯定很难受。
她有些自责。
今天大家心情都太好了,她又总沉浸在自己心事中,忽略了关注老板。
照顾着他喝了几口热水,确定他不反胃了。
她才扶着他走出主卧卫生间。
他依靠着她的身体,走路时不自觉倾斜,鞠礼要用力撑着他,才不至于跟他一起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很热,能看的出来,他应该很燥很不舒服。
钟老板主卧空间里包括卧室、卫生间、衣帽间和一个小阳台。
仍然是他一贯的风格,黑灰白三色,房间里的东西非常少。
转眸四望,可以确定,他真的只买了必需品。
空气中有一股非常淡的味道,像是某种洗衣液,或者香皂。
清浅的香味容易让人忽略,可第一次闯进这个世界的鞠礼,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味道。
这是钟老板身上的味道。
她扶着他坐在床上,钟立言踢掉拖鞋,便闭着眼睛倒进柔软的被窝。
皱着眉,他伸长手拉过被子,随意盖在身上,挪了挪身体,找到枕头和舒服的姿势,便躺着不动了。
虽然眉毛始终皱着,可肢体却显得放松了些。
鞠礼见他脸上还有水渍没擦干,犹豫了会儿,才伸手抽出几张面纸,轻轻帮他擦了擦。
卧室里的灯光昏暗,照的钟立言的面容有些模糊。
他浓眉舒展开时,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凶。
毕竟,他现在闭着眼睛,她看不到他眼神中的锋芒和威严。
此时此刻,他好像也是个普通男人。
原来,也并没有铜筋铁骨。
会因为醉酒,而变得如此脆弱。
抬眸扫视他的房间,昏黄的光让这里显得温软许多,可基础色调,以及空荡荡的布置,还是给人疏冷的感觉。
是忙碌工作的男人们都活的这么冷冰冰,还是他尤为如此?
眼睛好奇的扫过这房间里的每一处——
浅灰色配轻纱的双层窗帘,能想象,如果他真有那种闲情逸致的话,可以在清晨阳光洒进来时,只留内层的轻纱遮着窗。
任迷蒙阳光洒在地上,配上周末可以随意睡懒觉的心境,一定很美。
大理石飘台是纯白色的,光看都觉得,如果坐在上面,肯定冰屁股。
一张钉在墙上的长条板桌,上面简单的放着一块手表,和一个领导——显然定期帮老板清理房间的阿姨,还没来得及帮他将这些东西收起来。
床下是浅灰色的短毛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想来半夜起床上厕所,光着脚走过,也不会被感觉冷。
目光一一扫过房间内不多的布置,想象着老板每天在这房间里会做的事,会与这些摆设产生的互动。
心情有些莫名,某种东西在脑海里窜动,难以捕捉。
她正有些走神,思绪不知道飘去哪里。
手上突然一紧,随之而来的是炙热的温度烫到她手心一抖。
一股从尾巴根窜起的麻意,直冲天灵盖。
她打了个激灵,低头瞠目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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