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看了看她压在自己身下的被子,起码折了宽宽的两层,他往外扯扯,你捂什么呢你?
杜施死死压住被子:我这是为你好,怕你着凉,也能避免我晚上醒来。动来动去吵醒你,而且我到了夏天也睡不好觉,两床被子宽裕些。
杜施手受了伤,就算手的不适感已经日渐好转,晚上也只能保持一个睡姿,很不舒服,总是会醒来,动动四肢才会觉得舒服些。
孟延开不信邪,非扯了她被子搭自己身上,怀疑她是故意作妖,没事找事,因为之前一些事跟他闹别扭。
虽然两人同床共枕过,但这是第一次相安无事共眠,孟延开此前并不了解她的睡眠习惯。
直到半夜,杜施频频醒来,有时候是半梦半醒无意识的,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动动手又抻抻脚,孟延开向来浅眠,她一动他就醒。
孟延开睡眠时间不长,多年生物种养成,到点就会醒,夜里睡不好,人就会很暴躁。
终于,孟延开半夜突然又被伸过来的一只脚踹醒后,他深吸口气,一把掀了被子往她身上折过去,本来想就这么直到天亮,但他身上就一条底裤,调高温度觉得闷,会睡不着,身上不搭点儿什么,又觉得凉。
打着赤膊起身,去她说的隐藏衣柜里找了床薄被,结果这一睡比往常醒来的时间晚了半小时,还觉得没睡好。
孟延开坐起,捋了把发茬,脑袋有些发沉。
他打开床头灯,看了眼双眼紧闭的女人,头偏右边朝他的方向,头发铺了一枕头。脸轻陷在枕头里,手搁在脸旁,嘴唇紧闭,微微努起,睡得又沉又香。
孟延开气笑了,他伸手过去掐她的脸,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睡不好觉?
杜施被他掐醒了,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觉得痛,伸手哼哼唧唧地拍开脸上的手。嘴角还委屈地往下耷了耷。
随后眼睛一闭,将脸转向另一边,又进入了睡眠。
孟延开起床去跑步机上运动了十分钟,回来时,卧室里还一片昏暗,床上凌乱,隐约能看见床上睡着人,被子微微拱起。
他看了一眼,去浴室冲了个澡,水温调得比较低,便于醒神,围着浴缸出来时,杜施睡眼惺忪站在盥洗台边,问他:你刚才是不是掐了我?
你做梦了?孟延开摸了把新长出来的胡茬,走到盥洗台前,拿出刮胡刀,往脸上起泡。
杜施摸着自己的脸,心想难道自己真在做梦?
她记得的是,被掐了脸之后,她越想越气。然后做了个梦,梦里把孟延开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有病,没事扰人清梦,知不知道她正在做恋爱的梦,梦里的男人比你温柔多了,看着孟延开一点点黑下去的脸,她觉得大块人心。
结果孟延开生气了报复她,开了很久的车把她载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把她丢下去,然后开车走了。
她跟着车不停跑,一边跑一边哭着骂他,彻底被气醒了。
杜施把经过讲给他听,孟延开说她戏多,睡觉屁股没盖好,再说,我要报复你,也不会用这种方式。
杜施没睡醒,还傻乎乎地问:为什么?
费油。说完他一边刮着胡子,一边闷声笑了几下。
她居然好奇:那你要怎么报复啊?
他不答反问:你梦里跟谁谈恋爱?
杜施抓抓头发说:前男友。
孟延开斜她一眼。语气明显不客气起来:杵这儿干什么?还睡不睡了?
等你赶紧弄完出去,我要用卫生间。
家里只有这一个卫生间?
杜施反应了一下,像是刚意识到这件事,机械般转过身出去了。
孟延开看了眼她赤着的脚,提醒了句:穿鞋。
孟延开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见她又已经躺回床上了,他顿了顿,说:走了。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朝他挥挥:慢走不送。
孟延开没睡好的烦躁,在出门前得到了缓解,到公司后,曲禾上报完一些基础工作和行程后,说:有人打电话约您吃饭。
孟靖川。
就是孟泽林带回来那个长孙。
孟延开没什么反应,像是早有预料似的。
那位孟先生说,打您的私人号码打不通,所以打到了我这儿,说是要走预约程序。曲禾回忆着对方来电时的态度还挺好的。
孟延开笑了声,回他话吧,今晚有时间。
这边曲禾刚回复了孟靖川,孟延开又接到孟泽山庄的电话,说是孟泽石要见他。
孟延开回拒:今晚我已经有约了。
替孟泽石传话的是晟叔:不能推掉吗?
推不掉,孟延开喝了口咖啡,冷淡却不失周到说:后天不是该回去吃饭么?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那头沉默了一下,虽有为难,还是说:行,我会转达。
孟延开收了手机,掼在桌上,悠闲地转了下老板椅。
秘书进来送一封合作伙伴寄来的结婚请柬,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试着说:孟总,我明天想请假一天。
原因?
我那个,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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