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沉浸在大女儿死亡悲痛和丈夫出轨事件中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心情,甚至是没有“能力”去抱住自己的女儿。
玛丽琳知道。
她不能转身,因为自己那因为泪水、悲痛、愤恨而绞在一起的布满泪水的憔悴脸孔肯定会吓到小女儿。
那个蠢货凭什么认为自己傻到那样明显的奸情都看不出来?!
他难道以为老娘是瞎子和重度鼻炎患者,看不到他身上的红斑和吻痕?!闻不到那股子只有十几二十岁的骚狐狸才会喷的香水?!
呜呜呜呜呜呜……
玛丽琳如同鬼般哭了起来,更像是血色而不是橘红色的夕阳从厨房的窗户照射进来,将她那在强忍着抽搐的肩甲映衬的犹如瘦骨嶙峋的、蹲坐在尸骨堆上的恶鬼!
汉娜惊恐的跑开了。
世界在她眼里再一次变化成了那种恐怖的模样。
血红色的色调笼罩了一切。
刚刚还算明媚的阳光在此时看来就像是上了一层血色的滤镜般透着令人难以言述的恐怖感。
温馨的家居摆设已经不知从何时起全部变成了一种可怖的腐朽之物。
到处龟裂、脱落的墙皮上下都长满了令人恶心的霉菌,这些黄绿色、青色、或者黑色的霉菌如同麻风病人的斑块一样爬满了整个墙壁和天花板。
汉娜颤抖着向楼上跑去,她想要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小屋而不去惊动身后厨房里那个在她眼里已然是恶鬼形象的“妈妈”。
然而高度腐朽的地板和楼梯却在她每一步中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不,不要,不要……汉娜不要……汉娜要妈妈……呜呜呜呜……”小女孩跑回了自己那个已经腐朽的小房间,反手仓惶的将那似乎随时会破裂倒下的房门关上。
就这样。
小女孩可怜的瑟缩在了自己那充满霉菌味的小床上,用那破烂潮湿的被子裹住了自己。
就这样。
恐惧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