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乡都是黝黑粗壮的汉子,其中一个年长的老乡拉着承睿站起来,那是一只庄稼汉的粗糙的手,承睿甚至能感受到,衣料被刮的抽了丝,那老乡也知道自己刮了承睿的衣服,慌忙收了手,焦急的连连道歉,这样好的衣服,他是万万赔不起的。
“对不起对不起!看我这糙手刮了您的衣服了!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顺滑的衣服上,那几处扎眼的凌乱,老乡更是焦急。
承睿赶紧抓住他的手拍了拍,用和煦的笑容安抚着他。
“老乡没事,您快带我过去看看吧。”
看着平易近人的贵公子,几个老乡心里都莫名的踏实下来,纷纷在前头带路。
“走走走,就在前头不远,田间泥泞,二位公子留心脚下。”
四个老乡带着承睿二人走上田间小路,看着两侧的水田,承睿觉得这水好像有些少了,那水里的水稻,露出水面的部分都能看到一点点根系。
“老乡,我看这水田里的水,有些少啊,可是最近遇上干旱了啊。”
“不是干旱,你看这路如此泥泞,便是前两天下大雨所致,您再跟我们往前走上一段路,到了便知道了。”
闻言承睿便没再多问,跟着老乡们又有了能有一百来米,前头的人便停了下来。
“二位公子,我们到了。”
只见四个老乡都面向左侧,承睿也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眼前是一片方形水田,只是里头没有一棵植物,空荡荡的像是一片水塘。
正纳闷之际,突然水里翻起了一阵水花,里头有鱼,这里原来是鱼塘。
承睿像鱼塘四周看去,就在鱼塘的一角,看到了一条水道汇入鱼塘,只不过此时那水道已经被堵住了,想来那水道便是给鱼塘灌水用的。
看看鱼塘里不太多的水,再看看水田里也不多的水,再回想起那下降的水位,承睿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乡,您说说,到底咋回事吧。”
只见那个年长的老乡说道:“我们金河县一直都是种稻子的,可是家家也是过的紧巴巴,听说鲤鱼好养,我们大家一合计,就商量着先弄一些回来养,养壮了拉到城里去卖,也能改善下生活。”
闻言前头的一位高个老乡继续说,“咱们每家都出了钱,就连咱们的县丞大人,也投了钱,前头那条水道,还是咱们县丞大人派人给挖的呢。”
“那这是好事啊,县丞带着大家脱贫致富,也是个好官,那各位老乡这是苦恼的什么呢。”
“这事儿是好事儿、可是办起来它就不一样了啊、”
几个老乡个个都是愁云满面,唉声叹气。
“公子您看这鱼塘,这鱼塘的水跟水田里的水,都是从上头的河引过来的,如今才给鱼塘灌了这么点儿水,那河的水位就下降的厉害,弄得田里都缺水了。”
“可不是嘛,要是给田里引水,鱼塘就没的水用,这些鱼就得干死,那咱们的银子就全都打了水漂,乡亲们就没法活了,可如果给鱼塘引水,那田里眼见着就要开始结穗的庄稼就得旱死,没了收成交不上公粮,咱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真是顾了头就顾不了腚,真是左右为难啊,所以咱们才愁呢。”
“起止是左右为难,简直就是里外都是个死啊、”
说着说着几个老乡都是红了眼眶,看着就像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似得。
承睿听了各位老乡的一番话,跟他所想一致,便心下有数了,他拍拍他身旁的老乡,“那你们的县丞呢,怎么不想个法子呢,你们没去找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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