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燕姐？”小君这才注意到那个女生的侧脸，眼睛睁大了，“你怎么跟这个混蛋在一起？”

白晓文也认出了这个女生。

吴晓燕，和白晓文在一个小区长大，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初中之前，吴晓燕一直以白晓文的女朋友自居，连带着跟小君也混熟了。

只不过上了高中之后，白晓文的姐姐白晓华失踪，白家没了经济来源迅速败落下来。随着年龄增长，吴晓燕迅速变得现实，关系很快疏远了。

若是原来的白晓文，看到吴晓燕投入周奕的怀抱，心里也许不是滋味，可现在的白晓文是两个灵魂的融合，对吴晓燕着实没什么感觉——毕竟原本的记忆中也没有多深的感情。他只是瞥了一眼吴晓燕，视线就转回到了周奕的脸上，思维快速闪动，缓缓说道：

“周奕，你敢在这里动手么？”

周奕脸色有些意外，眯缝着眼睛：“什么意思？”

白晓文思维非常清晰，语速平缓地说：

“在实战课上，你敢对我下死手，是因为有死亡指标。你只要说成是自己失手，最多就背个处分，高考之前托个关系就能消掉。但这里是医院，你敢动我一下试试！不用等到明天，学校就会传开，周奕杀害同学不成，特意赶到医院再次下手……”

周奕脸上的意外之色更深，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白晓文，上下打量了一遍。这还是那个内向自卑的白晓文吗？

不过，白晓文说的是实话，周奕不可能在医院动手。

一方面，一个故意杀害同学的家伙，必然会成为同学排斥的对象。

试想另一个时空，纵横校园的双锤刺客马封侯、投毒硕士伍木浩，就算没被枪毙，继续留在学校，也肯定会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遭到孤立。

周奕可以把实战课上的事故说成失手，但要是在医院打了白晓文，他肯定无法自圆其说，就连实战课事故的结论也会被校方推翻，再次调查。

另一方面，死亡指标是针对正常的训练而言的，私下里斗殴导致伤残乃至死亡，校方绝不会容忍。就算周奕家里有钱，开除是必然的，移送公安局的话，落在档案上将是一辈子的污点。

距离高考只剩几个月了，周奕再没脑子也不会私自斗殴。他的家庭虽说有钱，但并不是什么觉醒者世家，在赤火区的一亩三分地上还能盘一盘，出了这地界影响力着实有限。

“没想到啊，白晓文！”周奕冷笑一声，“胆子大了不少，不过我更讨厌你了。再说一遍，实战课只是一个意外……哼，你是什么破铜烂铁，值得我自毁前程？”

白晓文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平静地看着周奕。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十倍百倍地报复。

忽然间，不远处的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

“周奕？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