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极好,溶溶月光照在身上,仿佛给人披上了一层银纱。
翠珠生怕两人乞不来巧,特意挑选了针孔极大的针和最细的线,为的就是一举成功。
韩濯缨自小习武,耳聪目明,准头甚佳。
她先用手指将细线捻了又捻,然后微微眯着眼睛,一穿即过。
“好诶!”翠珠直接鼓掌,“太棒了!”
谢泽只在一旁含笑看着。
韩濯缨笑一笑,谦虚两句:“还好还好。”
其实她知道自己在针线方面几斤几两,也就是为了一个好彩头罢了。
翠珠拿着针线,紧张不已,手都有些抖。
“没事没事,直接穿就行。”韩濯缨小声安慰。
翠珠急得满头汗,不过好在是成功了。她喜不自胜:“我去放到后院供起来。”
“好啊。”
翠珠拿着穿好的针线前往后院。
此地便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韩濯缨登时又紧张起来。
谢泽伸手去拿针线筐里的针线:“我也来试试。”
“你又不是姑娘,你乞什么巧啊?”韩濯缨伸出手想要去拿过来。
可他偏偏不给她,反而还躲避了一下。
韩濯缨的手不知怎么就碰到了他的手背。仿佛碰触到火苗一样,她飞速收回了手。
然而谢泽却“啊呦”一声,蹙起了眉。
他右手紧握成拳,握得紧紧的,脸上却显露出痛苦之色。
“怎么了?”韩濯缨心里一紧,“是不是被针扎到了?”
谢泽眼眸垂下,静静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严重吗?流血了吗?是不是很疼?”韩濯缨急道,“给我看看。”
她记得他当初胸前受伤,伤势极重,都没哼一声的。不会是他的手掌被针给扎穿了吧?
韩濯缨担忧而又懊恼,情急之下,也就不顾及别的了,直接抓着他的手,就要细细查看。
谢泽轻笑一声,不躲不闪,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
月光下,韩濯缨清楚地看到,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干干净净,没有针线,更没有血痕。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认真查看手指,的确没有受伤。
韩濯缨此刻哪里还不明白是被他给戏耍了?
她庆幸之余,怒火蹭蹭直涨,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谢泽!”
须臾之间,她的手就被他反手握住,且竟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
谢泽微微一笑,声音极低:“缨缨,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几可相闻。
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多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暧昧与缱绻。
韩濯缨腾的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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