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躺在床上休息,可怎么都睡不着,只觉得头痛欲裂,后悔不已。
宋雁回又醒过来几次,依然是那幅样子,对王氏敌意甚重,警惕而又防备,哭闹着要回家:“你让我回家去好不好?你要是想要钱,我爹娘会给你……”
王氏心中酸涩:“我就是你娘啊,你还要回哪个家去?”
“才不是,我娘不长你这样。我求求你了,我哥哥丢了,我如果也不见了,我爹娘会很难过。”宋雁回眼睛红肿。
自己亲生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不认自己,王氏心如刀割,背过身,眼泪大滴大滴地掉。
不过倒是对她现下情况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她伤到了脑袋,意识不清,记忆似乎就停留在七岁,以为自己叫韩雁回,家住城东清水巷,有疼爱她父母和腿脚不好二叔,还有个自小失散兄长。
其余,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在临西侯府这个陌生地方,她害怕不已。
宋家自然也不可能再跟四皇子有任何牵扯,何况宋二小姐还变成了这般模样。
宋佑安再次上书,请求皇帝收回成命,解除婚约。
皇帝派人来探视宋二小姐,终是取消婚约,又赏赐了一些东西,命其好好将养。
一个健康姑娘成了这般模样,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儿子过错。
皇帝原本还想多留四皇子几年,出了这么一档事,兼之又有不少弹劾。皇帝也不等他成年大婚了,干脆随意划了一块封地,让他即刻离京就藩。
齐贵妃求到了皇帝跟前:“皇上,他才十五岁!而且那地方贫瘠……”
本朝藩王权力不大,虽有封地却无封地实际管理权,且终身不得离开封地。
“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皇帝颇为不耐。
万安伯家那个骆垚断腿,似乎是老四手笔,宋家长女之死也和老四有些关系。
让老四即刻就藩,已经是看在父子一场情分上了。
齐贵妃仍是哭泣。
皇帝越发不耐:“你心疼他?那朕再下道圣旨,你随他一起去就藩?”
齐贵妃嘴唇翕动,到底还是不再说话了。
四皇子对此并无异议,反而还笑了笑,从容离京就藩。
然而并未前去封地,而是带着亲信改道去了边关。
这消息传回京中,皇帝怒极,连摔了好几个茶盏,良久才吩咐下去:“传朕旨意,老四因病死于就藩途中,厚葬了吧。”
“这……”夏公公大惊,“皇上?”
“他既然不想做这藩王,那就随他去。”皇帝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他给过这个儿子机会。
皇帝意思,分明是以后当四殿下不存在了。
韩濯缨得知这些事所有始末时,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在宫中这几个月,她跟四皇子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跟宋雁回更是从没见过面。
但这一切,还是让她唏嘘不已。
不过,比起别人事情,韩濯缨更关注是自己生活。
她近来颇有几分嗜睡,胃口也比先时大了不少。
宫中御厨厨艺极佳,她感觉自己好像比以前丰盈一些。
“哥哥,我是不是胖了啊?”韩濯缨摸了摸腰肢,瞅着谢泽。
两人做了夫妻,可有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就会唤出旧日称呼。反正也无旁人在侧,只当是闺阁情趣了。
谢泽缓步走至她身边,揽了一下她腰:“从背后看不出来,还是一样纤瘦苗条,这里倒是有一点。”
他视线微转,落在她胸前。
韩濯缨怔了一瞬后,红了脸颊,轻轻推了她一把:“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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