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心一横、拚着硬挨一记的项枫只爪已将触到香公子肩胛,同时间秦梦芸掌力未至、劲已先到,逼得项枫一阵气窒,差点儿喘不过气来,连爪劲都为之一弱的当儿,微感心惊的他突觉只肩和大腿上一阵异感传来,原已运到指尖,涨到连指头都发疼了的力道,就好像顿时消失了一般,整个人被秦梦芸浑厚浩大的掌力震的飞出了好几步,当他这回真的瘫到了地上时,强烈的痛楚才传到了身上。
更令项枫心胆皆寒的是,他的只手和只腿竟连动都动不了了,转头看去的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肩上嵌了两颗石子,紧紧嵌内了肌内,想必大腿上也同样有这玩意儿,心不由得直往下沉,这四颗石子恰好击断了他的四肢骨骼,一肢都没漏掉。而此时才悠悠然转过身来的香公子,正好整以暇地俯视着他,被这突来变化惊呆的秦梦芸则站在香公子身后,眼睛和小嘴都张了开来,像是被吓的无法靠自己闭上似的。
微微地摇了摇头,像是对眼前此人的表现不甚满意似的,香公子嘴上挂着冷冷的笑意,说出来的话与其说是向着他,还不如说是解释给秦梦芸听,声音虽是平淡,讽刺的意味却重到令人感觉刺耳。
“刚才进来时我忍痛出手,虽是制住了你,但那一下的力道不够,早知道制不了你多久;加上我和梦芸又搞了好一会儿,算算时辰你的穴道也该解开了。你动手的时间算的还不坏,只是太急躁了点,也太高估了你自己;若你趁我和梦芸纠缠的当儿拔腿就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夜长梦多,”
虽是佩服香公子制敌机先,但只要一想到项枫杀害了她父母、玷污过她,刚才又差一点伤到香公子,秦梦芸心头那股恨火,可真是烧的如野火燎原,怎么都熄不下来了,“这贼子狡狯得紧,不如快些动手吧!”
“你……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尤其是你秦梦芸,表面上装得一幅道貌岸然,骨子里又浪又贱,连窑子里的姑娘都没你那么淫!”
项枫恨恨地说,眼中似乎要射出愤怒的火焰出来,四肢皆断的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再无抗力,此番定是难免,索性开口大骂起来。虽说像是已气到发狂,大骂之间再也不顾后果,不过对於这假笑的香公子,看来他还有些忌惮,口中那一大票难以入耳的话,全都冲着秦梦芸身上来。
“要就爽快点,给你老子一个痛痛快快的,别再这儿装的卿卿我我!若你那天落到老子手里头,看我不活活把你给操到死为止!老子到时候保证让你的淫屄给千人干、万人肏过,搞到全烂了之后才弄死你!”
光是看到这人,肚中原已是火气直冒,加上此刻的项枫污言秽语不绝,秦梦芸只气的真想一掌劈死他,但好巧不巧的,香公子再次伸手阻住了秦梦芸,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秦梦芸恍觉眼前一花,香公子似是脚动了动,项枫的大骂已变成了呜呜连声,下巴落了下来,再说不出一句话。
回头望了望,从项枫身上落下来的一个小纸包儿滑入了香公子手中,只见他手一扬,纸包中飞起了几粒小小的粉红色粉末,随着香公子袖风一揽一挥,一股微弱至极的风将粉末的味儿传了过来。
动作虽是轻巧,看来没有什么难的,但旁观的秦梦芸可是佩服之至,香公子这毫不起眼的几个动作,用力之精准却令人叹为观止,当真是高手风范:首先是扬手带风,恰到好处地将几粒粉末从包中带出来,只要力道稍重,怕整包粉末都会全散出来;再来就是那一揽一挥的动作,让粉末画了个漂亮的弧,味道随风落入了他鼻内,吹出的粉末却飞向远方,用力极轻极微,刚刚好让他可以闻知那药末,却又不受药力波及,就算这粉末是剧毒之物,也没有办法伤到他半分。
嘴上冷冷地一笑,香公子手一挥,整包药末化成了一条弧线,彩虹般飞进了项枫口中。正
被这人看白戏看了多久,羞的浑身皆热的秦梦芸,不由自主地身形一动,躲到了香公子身后,真不敢亲眼看到来者是谁。
虽不知来者何人,但缩在香公子身后的秦梦芸至少知道,这人绝不是香公子看得起的人,光看香公子手脚毫不客气,一脚就将正伏在石上的那人挑的飞出数步,重重地摔在地上,就好像厌憎这人厌到不愿髒了手一般。只听得啪啪连声,也不知那人怀中揣了多少东西,一下子几乎全都落到地上来了。
表面看似对此人不屑已极,连一点儿精神也不愿放在他身上,但秦梦芸旁观者清,却看得很清楚,香公子虽只是用脚踢他,连眼睛都不看向他半分,看来像是完全没对他注意的样子,左手掌心处却紧扣着几粒石子,随时可以当暗器出手。
原先在被他抱过来的当儿,她还不知道香公子左手扣石是为了什么,但现在她可了解了,香公子之所以扣住石子,就是为了情急时用做暗器,以防不测,这才是老江湖的真正戒备呢!
虽然被这样狠狠地丢出去,但这人却是动也不动,手脚僵直,连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好像已被封了穴道一般,秦梦芸微一寻思,这才想到,当她扶着重伤的香公子进得门来,勉强掩去了声息,暂时免了被三派中人追杀之险的当儿,那时的秦梦芸可是又累又惊,一进门来便软瘫在地了,靠着耳边破风之声才警醒起来,想必那破风声响,就是重伤之下的香公子听出敌人声息,为了怕惊敌才不唤她,拚着伤上加伤,用上暗器将这人制住,才能制的此人到现在还无法行动。
想到此处,秦梦芸不由得暗恨自己,若她不要那么快松懈下来,耳目一如平常灵敏,进门之时应可听出此人声息,那香公子就不用拚着伤势加重的可能动手,或许那时他身体的情况也就不会那么危如累卵了。
走到那人身边,香公子脚尖一踢,那人的身子又飞出了几步,啪得一声翻了过来,原本跌的五官染泥的脸儿总算转了向上。
总算看清了此人脸孔,香公子微不可见地一怔,止住了步子,一丝诧色,在眼中一现即隐。
而秦梦芸呢?直到给香公子背在身后的手轻推了一下,秦梦芸才大不情愿地从他身后出来,才一看到这人的脸孔,心中不由得惊怒交迸,强烈的怒火登时将她脸上的羞意全然洗净,整张脸蛋登时绷的如修罗降世一般,眼中犹如将要喷出怒焰,若不是香公子及时伸手,挡住了已半俯身下去的她,只怕秦梦芸蓄力在手的一掌,早已印上了他胸口,那力道连未尝亲受的香公子都感觉得出来,以秦梦芸此时的盛怒,一掌下去此人非当场毙命不可。
“为……为什么阻止我!”
“不要急,不要急。”
整个人都转了过来,香公子原先还真没想到,要阻住气急攻心的秦梦芸,竟比重伤时制住暗中这人还要费力得多,偏偏两人正打的火热,情迷意乱之间,他还真不是那么敢用力,深怕弄伤了她,“他已落在你我手中,要怎么对付他都可随心所欲,与其给他一个痛快,还不如……”
“我不管!”
即便是不会武功的纤纤女流,一旦急怒攻心、激动起来,就算是个大男人,也很难制止得住,何况秦梦芸的武功之高,并不弱於香公子太多,加上他体内的伤势尚未全盘复原,秦梦芸一旦激动到难以自制,就算是他也很难制止得住,“我……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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