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丹贡布略显疑色,劝赞普慎重:“赞普,小小女子,怎可轻信。”
禄东赞知道大藏医顾虑什么,但这紧要关头,除了死马当成活马医,恐怕再无他法,于是道:“赞普,我认为尺尊公主现今的状态,恐怕撑不了多久,不妨一试。”
恰时,布里库提一声干咳,双眼神色淡漠,面色苍白如纸,症状愈加严重。
松赞干布唤她几声都是叫而不应,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见此情形,当即下令:“叫李渡什来看!”
李渡什稍整衣装,碰及肩膀的伤口,感觉比昨天更痛了,表情不易察觉的紧拧了一下,拿上药箱就往门外走,跟着禄东赞去了尺尊公主的寝宫。
藏医们都自觉让出一条道,她走到公主床边一番察看:“快!拿一碗温盐水和一碗糖水来!”李渡什眉头紧锁,“你,还有你,找热毛巾给公主揉搓手腕脚腕,拿枕头把她的脚抬高。”
两个婢女分别在床边用热毛巾给公主来回搓着手腕脚腕上的动脉,以此来加快身体的血流速度,把脚抬高助于血液回流心脏。
藏医们全都好奇又不解的围着观看,这时李渡什又说:“房里的熏药根本不对症,味道太浓,影响呼吸,撤掉!”
松赞干布看这女子言辞有力,逻辑清晰的指挥众人,竟生出一丝亲切,真像极了在战场上杀敌的自己。
“姑娘,盐水和糖水来了!”婢女说着把水端了上来。
“把两碗水倒在一起,和我将公主扶起来。”李渡什被众人一直看着也没有些许慌乱,显得胸有成竹。
尺尊公主被斜着身子扶了起来,李渡什一勺一勺把糖盐水给她喂进嘴里,但溢出来的多,喝进去的少,最后只能捏着她的鼻子灌进去。
“咳……咳……”公主被水呛咳了两声。
“住手!你这样会害死公主的!”大藏医上前,欲阻止李渡什。
李渡什被忽然拦在面前的云丹贡布惊了一跳,手里端着的水差点洒出来:“公主得的是厥脱亡阳之症,现在急需补充能量,你想把她害死吗?”
大藏医被李渡什噎得不轻:“你!你要是治不好公主怎么办?”
“治不好公主我也不可能活命,我断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松赞干布看李渡什像个治病救人的样子,摆摆手示意她继续,大藏医也不好再说什么。
李渡什眼见得到赞普恩准,更放开了:“来人,将高丽参、炮附子、黄精、枳实、炙甘草用六两水煎成二两,给公主服下。”
“是,姑娘!”婢女应声。
一个时辰过去,众人看尺尊公主还是没任何变化,渐渐窃窃私语起来:“我从来没听过不用药,光搓一搓,喝点水就能治病的。”
“是啊,小小年纪,懂就是懂,不懂就别装懂。”
禄东赞也有些担心:“赞普,要不让她下去?”
“不必,我相信她。”松赞干布只这一句便让众人都闭了嘴。
李渡什眼眸晶亮,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