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过后院,眼前已经干枯的树木花草渐渐被一片白雪覆盖,即便如此也能看得出以往的平整精致来,一点不亚于侯府,好像比那冷冰冰的潞国公府更有温度,更充满人情气。
跟着父亲转过几处回廊,一眼看到为母亲精心修建的祠堂,李渡什顿时泪流如注,泣不成声。焚香跪拜间,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埋尸荒野的亲生母亲,怎能不痛彻心扉。
李景恒想把痛哭的她从席子上拉起:“三妹,母亲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别哭坏了身子。”
李渡什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不清他们的面容,眼睛似乎有些肿了:“父亲,大哥,我想和母亲单独相处一会儿。”
“好孩子……”李道宗拍拍她的肩欲走,又有些不安的回望她一眼,关上了祠堂门。他还不太适应女儿已经回来,生怕一转眼又离开自己。
一出门注意到了守在祠堂门口的京令和京喜。
京令见李道宗面露疑色,不等他问就自报家门:“老爷,我叫京令。”
“我叫京喜。我们俩都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李道宗听她俩说完,朝京喜慈祥的一笑:“听说你是渡什在路上救的?锦儿还和小时候一样善良啊,既然她救了你,你可要好好活着。”
京喜没想到堂堂江夏郡王这么和蔼可亲,路上还想着老爷不好相处,一定有好大官架子,这会儿不禁高兴的答道:“是!奴婢谢老爷!”
“老爷,小姐身边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女护卫,现在马车里给小姐收拾东西呢。”京令不忘江央。
李道宗看两个小丫头淳朴的很,像个忠心侍主的:“那你们都留在府上继续陪着渡什吧。”
两人相视一笑:“是,老爷!”
门里,李渡什听外面没了动静,瞬间感觉疲惫不堪,没了力气,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手伏在冰凉透骨的地面也没感觉到寒冷,眼泪肆意横流,放声大哭起来……
李景恒本想回房,路过方姒门前,停下了脚步:“师妹,你在吗?”
“铛、铛、铛。”
方姒听见了敲门声,不想动弹,知道门外是师哥便不生分:“累了,有什么事?”
李景恒凑近门缝:“上次去潞州见二弟时,他有一个朋友还未娶亲,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剑法跟你不相上下……”
“你别说了!”方姒听的烦,干脆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方姒是李景恒的同门师妹,两人自小一起习武,青梅竹马。
几年前她全家上下遭受火灾,只有她一人幸免于难,侥幸躲过一劫后无处可去,这才搬进李府跟着师兄。
李景恒猜想定是刚才父女相认的场面触动了方姒敏感的神经。从小到大,他一直把方姒看作亲妹妹,有心想帮她早些走出丧亲之痛,但又无能为力,只得掉头回去。